文殊后靠墙,看着审讯室的方向,不时竟抱着司机递过来的厚外套寐了过去。醒来时已近半夜。
年轻警察给她递了杯茶水,文殊接过:“谢谢。”
警察讲了声“不客气”,没急着走,状似闲谈:“沈先生与林小姐是什么关系?为她折腾半宿,关系一定很好。”
司机谨慎注意起动静。
文殊沉吟片刻:“沈先生助人为乐,是个好心人。”
年轻警察轻微撇了下嘴角,注视着文殊露出来的眼睛,总感觉莫名熟悉,自然打探消息:“这样啊,上次沈先生来警局……”
“有人来了。”司机骤然出声,打断警察的话。文殊下意识看过去,门口进来一个年轻男人,往常邪肆的眉眼压下来,唇角吊儿郎当的笑也变得不甚明显,难得像个正经人。
贺荆然。到了警察局。
上次小吃街一别,他不再是形容憔悴的模样,看起来过得很好。
文殊忍住前去质问他的冲动,拿起墨镜戴上。
这里是警局,不适合一个鬼去叙旧情。
贺荆然经过时不受控地看向文殊,眼角露出几分探究,直至司机上前挡住,才收回视线。
进审讯室前又朝这边看了眼。甚至起了折回来仔细看看的心思。
身侧警察提醒,他回神,被带进了审讯室。
司机松口气,坐回去:“很快结束了。”
他不好多谈,文殊手握系统,知道他的意思。
在小说中,男主贺荆然身为贺氏继承人,与宵小斗智斗勇一步步掌管贺家,也是与女主夏茉莉感情升温不可或缺的背景。
沈尽屿作为贺荆然的好兄弟,是最年轻的掌权者,给予男主各种层面的帮扶。
现在沈尽屿把贺荆然救出来的人送进牢里,贺荆然拖不出胜算,这一露面,是强弩之末的最后喘息。
贺荆然甫一进审讯室,被押在位置上的人大喊:“贺总,救我!”
他厌烦:“闭嘴。”
贺荆然穿过审讯室,去了另一会议间。
沈尽屿坐在沙发上,双腿抻着,押了口茶。贺荆然脱了外套随意扔对面,坐下:“听他们讲你别墅养了人,我还不信,今天见着了。”
他这才抬了下头,正儿八经瞧了贺荆然一眼。这一眼,贺荆然看到沈尽屿脖颈的咬痕,龇了下牙,“养多久了?都能在你身上作威作福了。”
他随意一问,也没指望沈尽屿回这些没营养的话。未料沈尽屿放下茶盏,应了他:“你丧偶那天养的。”
声音不咸不淡,杀伤力极强。
贺荆然一瞬收了表情,指尖甚至抖了下。他缓了心神,没了闲聊的心思,直点正题:“夏茉莉舅舅得罪过你吗?为什么不能放过他?”
沈尽屿反应了下才想起夏茉莉是谁,坦然陈述:“路见不平。”
贺荆然扣着茶杯,“你路见哪门子不平?文殊掉下江里那天,你不就在旁边看着吗?”
沈尽屿后靠沙发,唇边缓慢地,浮上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