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徐霁并没有心情赏雪,今天心情愉悦,又想起了自己儿时的愿望,拉着自己刚刚确认关系不久的恋人,把彼此裹成了两个可爱的圆滚滚的雪宝宝,想要跑出去玩雪。
“等等。”夏炽给他围上了一条红围巾,“这个再配上你的白色羽绒服和白色毛线帽,你现在真的是一个等比例放大的小雪人了。”
庆幸的是,他的恋人并不会觉得他突如其来的想法奇怪,反而会迅速翻身下床去找羽绒服、围巾、帽子和手套,说得快点去,不然正午太阳出来了雪就化掉了。
徐霁抓起另一条红围巾给他围上,笑着说:“现在你也是了。”
不知道戳中了这两位小情人的哪个奇怪的共同笑点,两个人看着彼此“咯咯”笑个不停。
–
夏炽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两人没有在宜茶久留。
回到南华以后,夏炽都还感觉这一切没有实感,去宜茶的这几天确实有点玄幻,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梦。
徐霁出门前明明已经擦干净的门又再次被人泼了红漆,甚至门口被丢了一只血淋淋的死兔子,不知道被放了多久了,已经发臭了。
这间房子已经彻底不安全了。
不知道这些宁季的狂热粉会不会做出更疯狂的行为。
为了徐霁的人身安全考虑,夏炽当机立断要带他搬家。联系了夏晴之后,夏炽带着他搬去了园新小区——那是一个安保很不错的小区,星耀的许多小艺人都被安排住在里面。
–
第二天夏炽回出版社时,本来想找橘姐聊聊,却只得到了她辞职的消息。
“小橘吗?她辞职了。”大雷说,“好像是家里出了变故。”
–
徐霁这几天书店没有再开张,暂停了营业。宁季给他的期限还剩两天,他不知道两天后还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徐霁龟缩在家里快要待到长霉。他打开门想把垃圾丢出去,却发现门前多出一个不明快递盒。尽管他以为自己应该已经免疫了,对里面的东西应该有心理准备了。可是他拆开盒子时,还是被吓的把手上的快递盒丢飞了出去——里面是一只才被解剖的血淋淋的兔子,五脏血肠都被掏了出来,染红了它的白色兔毛。扑面而来的难以言喻的味道令人作呕。
快递盒落地时好像被误触了什么地方,开始说话:“晏温去死!!!”
徐霁慌张地把那个快递盒捡起来,迅速回了房间带上了门,靠着墙瘫坐下去。
他都搬到园新小区躲起来了,那些人居然还是找来了。
从宜茶回到南华,他就不得不面对那些至今没收拾干净的烂摊子。一场抄袭风波带来的影响,像一场难缠的梅雨季,他的人生至今潮湿难干。
徐霁抬手,指尖慢慢滑过书架上自己写过的那些书,内心五味杂陈。
电话铃声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徐霁接起来,意料之中,果然是宁季。
“你的男朋友回来有对你说什么吗?”他不怀好意地发问。“苏榕的性格你比我更清楚,他不可能放过任何一次搅浑水的机会。”
“没有,小火回来什么都没有说。”徐霁回答,“那东西我不会给你的。你那么处心积虑难道就只是为了弄臭‘宁季’这个笔名的名声吗?”
“对。”宁季不解,“徐老师,明明是双赢的合作。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固执呢?”
“宁怡红,我不信。”徐霁说。
“为什么不信?徐老师,我是真的想帮你。”宁季的语气带了点委屈,“真的。”
“被你骗过一次了,再上一次当,会不会太蠢了点?”
“你明明就是怕被夏炽知道,你心里那点见不得光的阴暗面。”宁季一针见血。
“是又怎样。”徐霁情绪有点激动,或许是因为那只死兔子,“澄不澄清我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快要被你的狂热书粉逼疯了。我自认手段不如你,我认命了,可以吗。”
徐霁伸脚轻踢了一脚那个快递盒,那个快递盒又响起来,声音激奋:“晏温去死!!!”
宁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又开口:“你认了,那你男朋友呢?你父亲呢?首先我真的很抱歉擅自把你卷入这场风波,其次我也真的没有想到也没办法想象那些人在怎么威胁你,但他们的行为始终因我而起,对不起。现在中止这场风波只能澄清,你不能认命。而且你真的想就此封笔吗?真的不再写了?”
徐霁突然被点醒,也许他可以装作对这些事情不在意,但是他身边那些和他有关的人不该被拉入这场雨季。他突然又想到叶闲,又有多少和他一样怀揣梦想的少男少女一脚踏入陷阱,被洪怡宁作为代笔的工具呢?
但他对宁季依旧不信任,说:“这些和你无关。”
宁季见对方油盐不进,叹了口气,撂了句“如果你想好了,今晚八点半我在我们高中时的篮球场等你。再面谈一次?这次不劝你,谈谈过去。”就挂了电话,不给徐霁机会同意或者拒绝的机会。
下一秒,父亲的电话也打了进来,和他说最近有很奇怪的人给他寄各种徐霁的照片,或者被撕得粉碎、或者被p成特别可怖的样子、甚至是他的黑白遗照。徐雁回不怎么上网冲浪,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问他:“小霁,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啊?”
“没有。别担心。”徐霁不想让父亲隔得那么远还要为他忧心,努力编话宽慰他,“一些偏激网友而已,不用管,闹一阵就消停了。”
可是父亲只是不怎么上网冲浪,并不是不会上网。现在有关他的网络词条几乎都是辱骂性质的,父亲搜索他的笔名,他被指控抄袭的事情很容易就会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