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乱世,何时才能结束啊!
翌日,临济城中。
周巿自返回城中,便急忙奔向王宫,拜见魏王咎。
“事情经过便是这般”周巿面带愧疚之色,焦急的看向魏王咎。
听到来援的齐王田儋于昨日率众降秦,魏咎内心已是心如死灰,他转过身去,深深叹息。
望着魏咎的背影,周巿内心百感交加,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他顿时老涕横流:“王上,臣以这条命起誓,臣不曾降秦啊。”
魏咎敛了敛神色,缓缓转过身来,向着周巿走去,然后伸出双手将周巿扶起,“寡人知道,将军断不会降秦的,自寡人还在陈胜麾下时,不过是一小小将军,若没有将军的扶持,我大魏焉能复国,普天之下,若是寡人只有一人信任,那便是将军你了。”
察觉到魏咎脸上的哀伤,周巿来不及抹掉自己的眼泪,仍先劝慰对方道:“王上不必担心,即使没有援军,我满城百姓也要与秦军死战到底!”
魏咎听到此话,身体微颤,“满城的百姓吗?”想到城破的后果,他旋即苦笑不止。
不明所以的周巿呆呆看向魏咎,“王上”
下一刻,魏咎的话便让他惊掉了下巴。
“周将军,不若我等也降秦吧。”魏咎神情复杂,他没有看向周巿,而是望向宫殿之外。
那里坐落着各色建筑,除去几万士兵外,还生活着几十万的平民。
“王上,暴秦屠灭六国,于我等有灭国之恨,怎可请降?”周巿脸上顿时迸发万分恨意,果断拒绝了魏咎的建议。
魏咎默然无语。
沉思片刻后,魏咎问道:“你觉得扶苏是个怎样的人?”
周巿直言不讳:“似乎是位仁君。”话刚说出口,他不禁懊悔起来,继而也苦笑几声。
是啊,扶苏昨夜种种行为,无疑不在证明着他是位仁君,若非大魏亡于暴秦,而扶苏又是秦二世,他周巿或许也会选择投靠扶苏,为其驱使。
饶是作为王上的魏咎,也有些被面前之人逗笑,他抓住周巿的手臂,然后快步走到宫殿的石栏处。
魏咎一手搭在石栏上,另一手指向远处的秦军大营,他高高在上,俯瞰着整座城池。
周巿不敢迟疑,顺着魏咎的视线看去,城外秦军大帐绵延数十里,已然将临济城团团围困。“怎么会这样,半月前我去求援时,秦军还没有这么多人?”
就在周巿心中甚是震惊之时,此时魏咎的声音更加振聋发聩,穿透他那满是刀痕的盔甲,直直击入他的内心。
“你还不明白吗?周将军,我大魏---必败!”
周巿微愕。
魏咎继续说道:“临济城中,满打满算,能战之兵不过数万,若是不降,他日破城,又当如何?”
“可对方是暴秦啊,与我们有灭国之仇,怎可再次降于敌国?”周巿颤颤巍巍道。
突然他想起田儋那人,已于昨夜,二次降于秦国,对这种行为,他深感鄙夷,如若降秦,还不如让他一刀结果了自己。
“这些所谓的评价,有什么用?”魏咎苦笑。“旧日七国为了各自的利益,混战将近百年,天下百姓几无一日安宁。没有秦国,也会有其他国家站出来统一其余六国,我大魏实力早已不复往日,灭国,不过是迟早之事。”
“再说,何为暴虐,何为仁?秦始皇时期,秦国刑当晚,幽暗月夜。
“小子,玩够了没有?”一道低沉却又清晰的声音,霎时出现在扶苏脑海之中。
扶苏定睛望去,主帐内并无一人。
他当即苦笑一声,“看来是这段时间太过操劳所致,都出现幻听了。”
如今,大业已成定局,六国之中,只剩楚国,燕国及赵国三国还未解决。
想到此,扶苏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就在此时,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具现在他面前,似真似幻。
“来人,护驾!”扶苏顿时反应过来。
帐外一片寂静。
“你是扶苏?”扶苏此时瞪大了双眼,面前的人影俨然是自己的样子。
对方淡淡一笑,“谢谢你为大秦做的一切,不过已是时候让你回去了。”说话间,幻影缓缓向着扶苏靠近。
“等等,为什么是现在?我还有好多的事想做,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扶苏的声音逐渐高昂,甚至夹杂着些许愤怒。
幻影点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扶苏疑惑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惊喜:“这么说,我成功了?”
幻影当即又摇了摇头,“差些,不过后世有人替你完成了,在这片土地上,他们跨越千山万里,终于建立了五千年来第一个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
听罢,扶苏瞪大双眼,不过很快他的神情就又归于平静。
“能再等等吗?我还想再”扶苏恳求道。
“后面的事,并不美好。”幻影缓缓说道:“之后,你率领十万囚徒军围剿项羽,召韩信支援,韩信以齐地复叛为由,致使你孤军迎战项羽,不得寸功,后来两军言和。
次年,你整合各地之兵再战项羽,此时韩信克赵燕二国,逼走刘邦投降项羽,后韩信讨要假齐王,你不肯,由此,韩信再观两虎争斗。
不久你与项羽决战,虽斩杀项梁,俘虏一众项氏族人,但仍不敌项羽,章邯由此战死,你大败之后退回关内。
三年,蒙恬病死,项羽强攻函谷关,昔日伐楚败将李信临危受命,率十万大军死守函谷关,护的大秦基业不断。而你借项庄之手,一手离间计,诱使项羽怒杀降将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