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会来,父亲自然也是一样。
秦山叹口气,这已经是她预期中最好的结果了。
作为与bigo存在着深刻仇恨的巨人族之一员,她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追求卡塔库栗,已经是非常离经叛道的行为了。母亲能够默许她的行动,而不是棒打鸳鸯,便足以让秦山感激不尽。
头发被高高盘起在脑后,长长的婚纱被别在发髻上,秦山不太敢动。习惯了披散头发或简单梳个马尾的她,还需要努力练习才能征服奢华的拖地裙摆,和落地清脆的高跟鞋。
已经换好白色婚礼西服的卡塔库栗,看着秦山小心翼翼拎起裙摆,在房间内昂首阔步的模样,不禁一阵好笑。
秦山斜他一眼,一个扭身坐进他怀里,扯着裙摆亮出高跟鞋,高高的鞋跟踩在他的掌心里。
“你这套西服,帅死了,能不能给我也做一套?”秦山把高跟鞋脱下来,甩到一边,“虽然婚纱也很美,但要是能穿西服结婚的话,也很酷啊。”
“我没见过你穿西服的样子,”卡塔库栗有些好奇,扭头对着侍女说,“替她准备一套看看。
量体裁衣,和卡塔库栗那套服装相匹配的白色收腰礼服,很快送到秦山面前。秦山将头发高高束起在颅顶,三下五除二换上礼服,拉开更衣室的帘子,得意洋洋站在卡塔库栗跟前。
秦山潇洒地甩了甩头发:“怎么样,我的帅气是不是无懈可击?”
卡塔库栗认真点头:“你比我更像个新郎但我不会轻易将新娘让给你的。”
秦山大笑一声,调戏般勾着卡塔库栗的腰:“那你我换一换,你穿婚纱?”
卡塔库栗面皮上僵硬了一瞬:“有碍观瞻。”
“那就私底下穿给我看,”秦山冲着裁缝道,“去,给他做一身和我那件差不多的婚纱!要低胸的!”
裁缝们面面相觑,没一个敢吭声。卡塔库栗黑着脸把他们都赶跑了。
秦山正乐得直不起腰,却被卡塔库栗打横抱起,两人一同跌进松软的沙发里。
卡塔库栗捧起她一只手来,亲吻她的掌心,他的鼻息吹得她痒痒的,想缩回手指,却被他的嘴唇抿住。
他近乎虔诚地,一路亲吻着她的手腕内侧,她的掌心,她的指尖,最后落在她的无名指上。
他的手覆上来,给她的无名指戴上一枚冰凉的环。波浪纹的戒环好似灵动的蛇,一对羽翼合抱住璀璨的钻石。秦山愣住了。
戒指与她的无名指严丝合缝,他好似松了一口气,又语气里带了些骄傲:“尺寸正好,与你正相宜。”
秦山只觉得眼眶一阵发酸,戴着钻戒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仰起头来,深切地吻他。
结婚当天,秦山依旧穿的是婚纱,因为bigo不允许。
还在等候室的时候,卡塔库栗明显就有些坐立难安了。当他牵起秦山的手,一路走向神父的路上,他将秦山的手握得很紧很紧,那掌心里湿漉漉的。
“你紧张什么?”秦山的低笑声从遮面的婚纱后传出来,“我第一次向你表白的时候,才是最紧张的。”
卡塔库栗不由自主想起初见时,女子那刚刚吞下一整头野猪的狼狈模样,围巾下的嘴角微微翘起一点弧度来。
“你真的是”他笑着摇摇头。
礼炮声接连响起,飘飞的彩带落在秦山的头顶,卡塔库栗伸手替她摘了去。
会场里来宾众多,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神父前那对新人的身上。
秦山表面上看似还是淡定的,其实脑子里已经止不住地胡思乱想了。底下这群来宾里有多少人是海军的密探呢?会有人趁机来捣乱吗?戴着草帽的小路飞,会不会从会场正中央的结婚蛋糕里冲出来呢。
她有些恍惚,望着面前的身影,只觉得一阵不真实。
“我愿意。”卡塔库栗道。
秦山这才回过神来,神父已经转过脸来,对她道:
“新娘,你是否愿意嫁给这位男子,与他缔结婚约?无论是疾病或是健康、贫穷或是富有,你都愿意爱他、尊敬他、保护他,对他矢志不渝直到生命尽头?”
她轻轻说:“我愿意。”
卡塔库栗拉着她转过来,单膝跪下,掏出那枚闪闪发光的钻戒。他颤抖着捧起秦山的手,对了好几次也没将戒指对上她的无名指。
秦山失笑,卡塔库栗埋怨地抬头瞪她一眼,终于为她戴上戒指,暗自捏了捏她的手指。
神父道:“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卡塔库栗微微躬身,撩起秦山的面纱,将脑袋钻进去,梦幻的婚纱同时罩在他们两个人的头顶。
秦山冲他眨眨眼。
卡塔库栗拉下围巾,含笑捧着她的脸,将吻印上去。
欢呼与祝福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秦山用了很大努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将卡塔库栗反扑回去。
宴会上的气氛达到了最高点。
秦山换了一身简单些的礼服再次回到会场,远处正在大快朵颐的秦达和秦尔一看见她,就忙不迭地挤过来。
“自从一年多前你加入夏洛特家族后,我们就再也没从报纸上见到过你的名字,”秦尔调侃道,“这下真的是,嫁为人妇、洗手做羹汤喽。”
“能不能说点好听话?听着跟诅咒一样。”
秦山没好气扬起拳头来,秦尔连忙一缩头:“可你看上去,真的很像个老实巴交的新媳妇啊话说这满会场的家伙们都好没礼貌,我说我是新娘的兄长,他们却问我新娘是什么人!”
秦达道:“傻瓜妹子,你那婆婆根本没把你的名字写在结婚请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