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今天,我接到顾景淮的电话过来接微醺的顾景淮回家。
顾景淮平时工作忙,很少回家,因而我来接他时心里是十分欢喜的。
和他下楼,弄脏我衣服的林晚良心有愧,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在一楼大厅等我。
也就是那一次,顾景淮第一次注意到了林晚。
不过初见,他就被她惊艳,然后彻底沦陷,从此除了林晚,再没人能入他的眼。
包括我这个妻子。
我永远记得顾景淮初见林晚时的眼神。
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发现了新的猎物,带着浓浓的侵略性,势在必得。
当时如果我不在,顾景淮或许真的会把林晚带走春风一度也说不定。
这般说来,我倒是坏了人家的姻缘。
今天我不打算再破坏人家的好事,便没有去找顾景淮,而是直接回了家。
我本以为顾景淮今晚遇见了林晚就不会回家了,谁知到了晚上十点,院子里就亮起了车灯。
不多会儿,客厅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高大挺拔的男人从外走进,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将他本就颀长的身形更衬上几分。
年轻,矜贵,高雅。
符合任何人梦中情人的长相。
也难怪林晚一个本本分分的小姑娘后来会被他一个二婚老男人攻陷。
被这样堪称完美的男人追求,确实没几个女人能抵挡得住。
有过一段婚史,对他来说也减不了几分。
顾景淮脱下西装外套,佣人走过去,接过退下。
他松了松腕表,抬眸看向我,声音寡淡:“今晚怎么没过来接我?”
我正在看电视,头也不回地道:“你打车不也一样?”
“脏。”
顾景淮有洁癖,平时很少用别人的东西,出租也基本不坐。
刚才他回来坐的车直接开去了车库,估计是后来打电话叫司机去接他了。
不过他也就现在能矫情一下了。
前世为了追林晚,他连最不屑的路边摊都吃了,哪儿还有什么洁癖的毛病。
在林晚之前,我也曾跟顾景淮撒娇,让他陪我去烤肉店。
但他嫌烟雾大,有味儿,不干净,从不肯陪我。
说到底还是不够喜欢,才不肯放下身段。
我好奇他今晚有没有碰到林晚,想问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犹豫间,他已经抬腿上楼。
我看了会儿电视,心里始终不安宁,便关了电视上楼,回了卧室。
进门时顾景淮已经洗了澡,正坐在床上擦着头发。
视线对上,他放下毛巾,薄唇轻启:“过来。”
我知道他这是要我帮他擦头发的意思。
习惯了我的伺候,他对我的语气是理所当然的命令,好似我不过是他养在身边的一个丫鬟。
可在嫁给他之前,我分明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来着。
嫁给他的这些年,我似乎越来越没了自我。
我没有像以前一样巴巴地凑上去,而是站在原地不动。
许是察觉了我的反常,顾景淮皱了下眉,“有话想说?”
我静默片刻,平静地开口:“顾景淮,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