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不在了,监管者去找狗消失不见,她看到姜誉之预先留下的短信,狗在姜誉之身边,可是狗没有再和她抢着在晚心亭面前出现。
姜美丽不傻,她知道狗可能和姜誉之融合了,姜誉之故意安慰她,才说别担心狗在他身边。
监管者后面也回来了,可为什么要把她扔在这个旅馆里,时不时传来看不见人影的高跟鞋声,听那些恶心男人的喘息,不停地做着噩梦。监管者,这个可恶的监管者,在这时候睡什么睡,只能让她去面对。
他不是管理他们不出差错的人格么?
姜美丽祈祷着有没有好心人出现,能够帮她摆脱,她想回到监管者,狗和姜誉之都在的那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姜美丽听到廊道的脚步声,她借着随身携带的化妆镜,反光,看到晚心亭出现了。
“姐姐,我该怎么办?”
姜美丽抱住晚心亭,一边贴着晚心亭偎依,一边滑稽地挪动脚步,像跳恰恰舞似的走着,她要带晚心亭去看监管他们的人格。姜美丽很信任晚心亭,没了监管者管控,她倒空似的,把监管者没找到狗反倒把自己找晕了的事讲个彻底。
“他昏迷了。姜誉之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现在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他们太坏了!姐姐,你说是不是?男人最喜欢玩背叛了,哪怕是背叛我们自己!哼!”
晚心亭在床上看到了另一个姜誉之面孔的人,姜美丽抱怨:“可沉了。我好不容易把他搬上床。姐姐,你能不能过去给其他租客说说,让那个姐姐和大叔注意一下市容。我还是少女吶……”
姜美丽捧住脸害羞,“有些事,关上门做就好了。还有……还有别打那个小孩了。”
晚心亭点头,她让姜美丽守着监管者,先别出门。
她刚要走出门,床上的成年男人变成一个穿背带裤的男孩,留有一个模糊的背影,先她一步跑了出去。
姜美丽望着空空如也的床榻,没有任何行动,听话地守着不存在的监管者。
晚心亭跟着男孩走出去,他逃往了那间传出喘息的屋子。
汽车旅馆的灯光昏暗地晃动起来,空间在扭曲,地毯出现一个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似乎在阻止她前行。
晚心亭视若无睹,走了过去,靠见那扇大开的门时,看见高脚床的床尾绑了一个男孩坐在地上,男孩看见晚心亭,惊惶地闪开脸,像是被闯入者吓到了。
晚心亭视线向下,地板上洇着一滩水,男孩眼眸变得无神起来,背着手,埋下了脑袋。
床上翻涌的男女停止了,晚心亭退在门后,有高跟鞋的声音传出,女人替男孩解开了被绑缚的手,“少爷,去给老师在楼下找老板买两瓶水,再点碗杂酱面。”
姜誉之拿了钱,抱着一只白色比熊的大玩偶,拖拖拉拉地出了门,撞见晚心亭,又像是没看见。
姜誉之下了楼,买了水,点了杂酱面,他朝旅馆门口看一眼时,老板走出吧台,踹了他一脚,恶心地霍出一口金牙,笑:“别看了,财阀家的小狗崽。你爸妈明天就来拿钱赎你了,永珉和他女人心眼怎么大,也不怕这活宝贝给跑了。”
老板揪了一把姜誉之的脸,恶狠狠地推:“滚上去。”老板又皱了眉,往男孩身侧闻,“什么怪味。你撒尿溅在□□了么?永珉那女人怎么照顾你?快滚上去,别被人瞧见了。”
姜誉之拿了水,朝楼上慢吞吞走。
晚心亭再随着他上楼,姜誉之已经换了条短裤,腿上有道道浮肿的青痕,他又被绑住了双手,丢在门前。这次他用牙齿使命咬着布绳,窗外的天空已经黑了,两个男人房间内发生争吵。
争吵是为了赎金分配的事情,没有听见女人的声音。
中气浑厚的男人说:“哥,人是我和她带来的。说白了,没有她,我们哪能带走少爷,计划也是她提的,她和我要拿走多一点。我们之后要去柬埔寨,再转去加拿大。我老婆是梨花大毕业的,以后还会在加拿大读书深造,我们要拿身份留在那里。用到的钱不能少一分。”
“不行。我这是冒着被抓的危险,收留你们。永珉他女人,你说句话,该怎么分?”
有个女人柔声柔气说:“哥哥们,先喝杯水吧,谈了这么久?”
过了十几分钟,男人们的声音从吵到不吵,彻底没了声,高跟鞋踢踏着走了起来,姜誉之将手腕藏了起来,女人路过时,没有看他,她从楼下拎了把斧子回来。
晚心亭站退在一旁,发现女人穿过了她,根本看不见她。
屋内传来斧头砸动骨头的声音,还有女人轻微吃力的骂声。
姜誉之一边抖着,一边疯了似的撕咬绑缚手腕的布料,终于咬开后,他小跑着下楼,才发现旅馆的卷帘门已经拉上了锁,由于是住宅改的汽车旅馆,四周的窗户都按了防盗窗,他根本没法逃跑。
除了楼上还有个去往后院的消防通道,姜誉之重新上了楼,女人拖动斧头的声音响起,旋扭开门,姜誉之只好避开她,闪进了一扇门内,趴在床底,躲了起来。
之后就是女人提着滴血的头颅,来找姜誉之的场景。她恶意满满地将头扔进了床底,床底传来姜誉之的尖叫。
姜誉之还是被重新绑了回去,扔在床尾,门上了锁,女人忘记刚杀过两个人,坐在床头用遥控板打开电视。
晚心亭这次看清了姜誉之老师的脸,她以为对方有些年龄了,却是意外的年轻,有一些晒后的黄斑在脸上,蓬松的秀发和拥有肌肉线条的身骨,令她看上去气质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