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去两天,白宗俊已然忍受不了。
他的双手被电子镣铐枷锁般绑缚在一块,晚心亭从行李箱内找了条丝巾,挂在枷锁上,这样她方便她向牵狗一样牵着白宗俊。
晚心亭牵白宗俊手腕时,男人瑟缩了下肩膀:“我不要回去,我想待在阳光下,晒晒太阳。”
回去的地方是白宗俊的地下室,晚心亭会给他带上眼罩,镣铐吸附在金属台上。
白宗俊会陷入黑暗,他在第一次和晚心亭做了后,就好像被梦魇缠上,时间在梦境内无限拉长,他重复做着噩梦。想要不做梦,就得和晚心亭待在一起,可这也不松快,晚心亭会在他身上试验各种她叫跑腿送来的一堆玩具。
其实哪怕不用玩具,白宗俊也被晚心亭玩死了一次又一次,白宗俊丝毫不愿回忆那些记忆。他体会到了活着才有的恐惧,可他不想再那样活下去。
晚心亭放下眼罩,温柔揉了揉白宗俊的头:“好吧。那你先吃饭,白宗俊。”
“这两天都在和我怄气,不吃东西的你都瘦了。”她流露心疼的表情,抚摸上白宗俊的腹肌。
白宗俊体会不到丝毫温暖,只有被艳鬼冷凉的柔荑抚弄的冰沁。这深渊般暗无天光的两日,他无时无刻不在被晚心亭玩弄,感觉要被玩坏了。特别是早上拒绝进食,被冰块和热水教训了一顿,他皮肤肿了,也很疼,弄不出来,还叫晚心亭生气。
晚心亭牵着发带,像牵狗一样,拉着白宗俊下了楼,她手指轻巧划过餐桌,抽开卧室内的一把座椅。
“坐这里。”
白宗俊乖乖坐在晚心亭给他安排的位置。
阿姨准备好的餐盆里有着水煮牛肉和蔬菜,还有新鲜的蓝莓和切好的杨桃片,晚心亭先将食盆端给了院外的德牧。
白宗俊望着那群狗崽子,烈阳晒出它们油光水亮的脊背,它们哼哧哼哧埋头在食盆,狼吞虎咽,撕扯大块的牛肉嚼吃,咬合力惊人。
白宗俊像枯萎的白兰颓败地问:“我会死么?晚心亭你要杀了我么?”白宗俊想到院外的狗,他叫人送来的,这是个解决他尸体的好办法。
晚心亭看出他的想法,无语,她弹了下白宗俊的额头。
白宗俊愣愣地皱眉,额心轻微不适,晚心亭说:“想什么呢你,我在哪里都是比你善良的好公民。你这么可口,我怎么舍得将你埋在土里,我只想和你亲近。”
她伸手揪住白宗俊的黑发,在胡思乱想的男人嘴角蜻蜓点水一吻。
白宗俊眼眸闪过畏寒,这是生理性的反应,前两日的情事里晚心亭一旦触碰他,他会产生稍许的痛感。他的脚踝还带着电子镣铐,晚心亭掌握着遥控器。只要他不乖,他就会双腿麻痹跪倒在地,不得不像晚心亭爬过去。
晚心亭她推了推餐盘,“尝尝。阿姨按你喜欢的做好,它们吃的是牛肉,你吃的是牛柳,白宗俊你看我对你多疼爱,哪像你还将我绑在这田野旮旯。我撒了黑胡椒粉,你喜欢这个口味。”
“你们竞赛一下吧。看谁先吃完,吃完的宝贝狗狗有奖励,没吃完的就不乖。”
女人的话甜到腻人,白宗俊只感到周身森冷。
他羞耻地将脸埋在盆内,囫囵叼着蔬菜吞咽,像宠物一样咀嚼着干瘪难以下咽的牛肉。晚心亭骗了他,这分明是普通牛肉,而不是细嫩的牛柳。
他一边吃,一边打量餐桌的花瓶,花瓶换了新鲜滴水的白栀子,白宗俊从不会在卧室装点花卉,香气和花都是她侵入他的痕迹。
食盆有些深,白宗俊是舌头勾不到里面残余的牛肉,他沉默地抬起头,闷声,等待女人发现。
女人在用他的折迭屏玩游戏。
力气在吃过食物后,恢复了一点,白宗俊感觉心跳没有慌乱失序的快慢。
晚心亭知道他在等待,盯着手机屏幕,分出一丝神问:“白宗俊,你慢了诶。你不是有手么?”
“我需要叉勺或者木筷。”
“狗有爪子。”
“我不是狗。”
晚心亭冷飕飕地抬眸,白宗俊收回话语,他气闷地撇开头,知道自己输了,这比赛并不公平,她先喂给德牧吃的狗粮,再来才是他。
他和女人怄气。
肠胃在食用过食物后开启蠕动,反而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白宗俊为无法控制窘迫而赧然。
晚心亭站了起来,白宗俊目光追随她,害怕她又搞出新的花样,晚心亭将食盆摆在白宗俊面前,用她的手捞起蔬菜和牛肉,摊在掌心,说:“吃完吧。”
白宗俊只好埋下头尽力去舔晚心亭的掌心,连指蹼的缝隙也用舌头照顾。他能猜到女人的挑剔,如果他做的不好,就会回到那间地下室内。
晚心亭耗尽的耐心又回流一点,称赞:“你现在好乖,让我觉得你可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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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宗俊不是陡然向晚心亭跪下,他只是不想再回到地下室内。
地下室已经不再是他的藏馆,那里不再属于他精神依托的空间。
晚心亭强迫他的第二夜,她就拍着手平静地欢笑,告诉他,感谢他的邀请,她准备了一个礼物回馈给他。
她将他收藏的光盘从地下室搬出来,还有些制成标本的动物尸体,一起扔在后院,堆积成小山包似的坟。
白宗俊裸着上身肌肉,只穿条休闲西裤,内里未着片缕,被绑在铁椅上,看着女人倒下一桶桶油,淋湿所有藏品。他塑造起的白塔信仰逐渐崩塌,逐渐坍缩成一座坟墓。
忙了半夜的女人擦着汗,抱怨他:“幸好你的馆藏里没有人类,要不然你也会和这堆垃圾待在一起。”她像讨论家常便饭一样平静说:“那只门楣上的麋鹿头我就不摘下来了。我太矮了,还搬条椅子搭着上去摘。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