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方便?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刘彻瓜子都不嗑了。
鹿鸣左看右看,小声道:“哪里不方便?”
她不会要听到什么父母的黑历史吧?
“你父亲答应了不与朋友相争,就决定自污,夜夜宿于画舫,与歌伎弹琴唱歌,饮酒作乐。京城鱼龙混杂,我不放心,就常过去看看。”
崔冼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接着道,“那日上林苑大选结束后,公主乘船游湖,和画舫的船撞在了一起。公主不悦,过来兴师问罪,正好见到了青梧。”
鹿鸣心虚道:“然后?”
“你父……青梧年少时,貌若好女,彼时大醉,衣衫不整,正在弹琴,与歌伎剑舞……公主看到了他,错以为他也是……”
鹿鸣:“……”
崔冶:“……”
“公主殿下,对他一见倾心,决定……救风尘。”年长弟弟二十岁的崔冼慢慢地、艰难地吐出最后三个字。
“……”
【……】
这父母爱情,放在哪里都太炸裂了!
嬴政开玩笑
也没人告诉过她,父母年轻时那么野的呀?
别说鹿鸣瞠目结舌了,连崔冶都愣了。
“他、他们……”
“就因为难以启齿,所以才没有对外说。”一把年纪的老人家干巴巴地说起往事,“公主都打算花钱赎人了,还好我在,也没有醉酒,才和她说清了此事。画舫实在不是金枝玉叶该呆的地方,我劝公主离开时,她特意问青梧的名字与住处。”
“您告诉她了?”鹿鸣对崔冼肃然起敬,原本那点理念上的分歧,瞬间因为他媒人的身份而让步。
开玩笑,这可是她父母爱情的历史见证人。
——黑历史也是历史!
“周围那么多人,我总不能撒谎。况且,青梧名声在外,只要有心打听,很多人都知道。”崔冼愧疚地看向他的弟弟,苍老的手抚上崔冶的头,低声道,“我们并无心毁掉你的似锦前程,只是造化弄人,阴差阳错……”
“可事实就是,鹿青梧毁了我的前程!”崔冶阴鸷地冷笑,“如果没有他,尚公主的本来是我,知绀州的本来也是我!他答应了我不与我相争,最后却轻飘飘地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你让我如何不怨,如何不恨?”
【自己无能,就别怨天尤人。】刘彻反pua第一人,马上大大咧咧地表示反对,【很明显,人家公主压根就没看上他。不然的话,也不会拉着小鹿爹堂而皇之地见家长了。】
“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鹿鸣神色一变。
“他总是这样,事事比我强,永远比我高一头。读书的时候老师们更喜欢他,交朋友的时候朋友们更与他亲近,举孝廉的时候他官职比我高,连你,我的兄长,明明是我们才是兄弟,也总是站在他那边!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为什么人人都更偏爱鹿青梧?我明明那么努力,做了那么多谋划,就差一步就成功了!可是公主偏偏看到了他!她只看了他一眼,我就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