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渊不骄不躁,回应道:“胡总话可不能乱说,我扪心自问尽职尽责,何来动机不纯?”
胡露强压住愤怒:“你为了什么加入项目,自己心里清楚。从你死磕选手协议那天起,我就看出你不对劲。”
雷渊笑了:“胡总参与过那么多港股项目,中介在上市活动尽职调查中履行勤勉义务,难道不是合情合理。”
胡露职责:“你和发行人的核心员工有不正当关系,这难道没有问题?难道不会有损集团利益?”
“谈恋爱而已,怎么会影响集团利益呢?”雷渊反诘,“从证券法到上市规则,有哪一条禁止?”
雷渊进一步逼问道:“看完公法再看私约,根据胡总提供的选手协议,我理解也不存在对选手私生活的约束。”
“难道是真有这么一份协议,胡总忘了提供?”
胡露当然能听懂雷渊话里有话,咬牙切齿道:“你自己就是律师,还敢帮着顾斯公然违约,等到法院的判决书下来那天,可不要后悔!”
雷渊反讽道:“哈哈,法院尚且要两审终审,可比不过胡总的效率,证据都没看到就能断案。”
两人你来我往的交锋中,顾斯神智渐渐回复清明,他趴在雷渊肩上深呼两口气,慢慢直起身来。
雷渊是铁板一块,胡露没什么办法,此时见顾斯醒来,连忙话锋一转:“顾队,俱乐部的规矩,雷律师不明白,你肯定是明白的。”
他神色狡黠道:“你现在通知保安说他骚扰你,我可以帮你和管理层求情,咱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你以后还是热望的大明星。”
顾斯露出讥讽的神态:“连比赛也没得打,只能直播当吉祥物的那种吗?”
胡露喉咙梗了一下:“这只是正常的战术调整,表现足够优秀,自然能回到赛场。”
“但是,我要提醒顾队,有些错误犯了,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什么错误?”顾斯反问。
胡露不知道顾斯的态度转变为何如此之大:“顾队,合同都是白纸黑字签的,您也早就是成年人了,这可没办法抵赖。”
顾斯轻笑了两声:“当年我签合同的时候,可没人告诉我连恋爱都不能谈,连转会都不允许!也不知道是谁和我说,违约金只是一年的签约费,结果摇身一变,能算出上亿的金额?”
胡露还想继续狡辩:“这些你可以和集团的法务部讨论”
顾斯不给他辩驳的机会,回忆起此前雷渊的言传身教,断然道:“胡总,我觉得我和热望的合同签订时,可能存在欺诈。”
他转过头望向雷渊,神色顿时温和不少:“雷律师,这种情况下会有什么法律后果吗?”
雷渊笑:“受欺诈方有权请求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机构予以撤销。”
我要辞职
雷渊推开房门时,看见顾斯已经入睡,床头昏暗的灯光投在他野草般的睫毛上,微微颤动一如从前的少年。
和胡露撕破脸皮后,雷渊自然不放心顾斯回到热望,临时在场馆附近定了酒店,将顾斯先安顿于此。
两人这番撞破热望的合同骗局,势必会引起对方的一系列动作,仅仅雷渊能预想到的,就包括但不限于散布负面消息、提起违约诉讼、向世维投诉自己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