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刮器调到了最大速率依然没法把车窗上持续不停出现的水幕清除,视野十分糟糕,甚至有些车开不下去在路边停下。
行至中途终于看见一个服务区,我和秦照庭在里面待了三个小时,终于熬到雨势将停。
作息混乱的弊端此时出现了,秦照庭小睡了一会儿就能精神抖擞地继续开车上路,而我昨晚被秦照庭逼回房间后也没睡着,几乎熬了个通宵,现在比连续水洗晾晒三次的茄子还要蔫。
秦照庭让我躺进了后座补觉。
明黄色的小被子天然能带给人温暖,我裹在其中,意识介于模糊与清醒之间。
“言知,睡着了吗?”
而我动弹好几次也被秦照庭发现没有睡着,雨势已经很小,他跟我说起了话。
我闭紧的眼张开一条缝:“没有。”
不知哪来的豆大雨点打在车窗上,砸出一声闷响。
秦照庭:“你从福利院出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忘了带什么东西?”
忘带东西?什么?
秦照庭紧接着道:“昨天姚娴交给你的文件袋。”
“我记得我昨晚把它收进行李箱了的。”我怕第二天来不及,在昨晚熄灯前就收好了行李。
“可是你昨天半夜又把它挖了出来,散得桌子上都是,”秦照庭的声音沉稳有力,语速不缓不急,“你还把其中一张带到了外面看星星。”
“不记得了吗?”
我……我不知道。
可能是又把它拿出来了吧。
“你替我带上了就好。”我把脸往后座的靠背上挤了挤。
秦照庭一定看见了那些照片,也清楚我昨天向他撒了谎。
希望他不要因为那些照片猜到些什么。
秦照庭还不肯跳过这个话题:“你带出去的那张照片上有个女人。”
“……好像是有一个。”其实我完全想不起来,但我能顺着他的话说。
秦照庭问:“她是谁?”
姚阿姨昨天交给我的那些照片我全看过,照片上不止一个女人,有很多个,因此我也不知道秦照庭具体指的是哪一个。
我坦白:“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记得,想不起来,”秦照庭语气有点凶,“言知,不要总用这些话糊弄我。”
秦照庭好像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包养我的金主,说话语气永远是命令式。
也是,他可能本来就是那样的。
我慌乱无措地从后座上爬起来,尝试解释:“没有糊弄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卡了壳,眼睛不经意往窗外一瞥,竟然看到了之前的那只鹰隼!
它昨晚逃得那样快,现在又回来干什么?
为什么总是要跟着我?!
它静得如同死物一般,庄重又肃穆地立于车前,发动机引擎的震动不能惊扰它分毫。
它只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