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我总在令人失望,无论活着的亦或是死去的,我都无法满足他们的期待。
导员又说:“况且你的母亲一定也不会想看到你荒废学业。”
“……”
“这四天的假我可以给你批,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尽快回来。”她顿了顿,“你也不要觉得我说话难听,忠言逆耳,以后你都会懂。”
她给了我选择,也没有用所谓导员的架子施压于我。
我并非善恶不分的人:“好,我不会再请假了,四天后我就回去。”
这次我没有骗人。
假期不能无限期延续的,我已经留在云城很久,是到了回去的时候了。
等着导员那边把电话挂断,我一口气还没松到底,转头就在走廊里看见了姚阿姨。
方才明明还在睡着,也许是那不识相的妖风和水笔将她惊醒。
姚阿姨脸上有一抹没来得及收好的慌乱被我捕捉。
我很自然地收起手机走过去。
姚阿姨:“刚刚是在和谁打电话呢?”
果然,她刚刚在偷听。
姚阿姨从前上完高中就毕了业,导员对她来说是个陌生的称呼,而导员所承担的职务又太过复杂我无法与她一一细数。
我只得选了个比较贴近却不一样的:“班主任。”
姚阿姨:“我好像听见你和她说请假。”
说谎真的很可怕,短暂地欢愉后就是无尽填补黑洞的时光。
打发了导员我又要面对姚阿姨。
我觉得很累,只得告诉她最近这段日子的确是在请假。
“你这孩子怎么……”她像想说一些责怪我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末了只能一直叹气。
等她叹够了才又问:“你打算请假请到什么时候呢?”
“四天,”我说,“还有四天我就回去了。”
姚阿姨却摇头:“再早一些吧,院长我照看着,只要你记得暑假的时候回来看看就好。”
我有些窘迫地点头,她显然还记得我上个假期没有回来的事。
我和姚阿姨回到病房,院长短暂地醒过来,姚阿姨和她说了我要回去的事。
院长最近不仅醒的时间短暂,醒来后意识也是昏沉的,姚阿姨向她重复了三遍我要回去的事,她才慢慢缓过神来。
“回学校了?”她声音听起来虚弱,像从鼻腔里尽力发出的,“回去吧,小言。”
我用力点点头,与她定下暑假时再见的约定。
我希望她能等我回来。
院长被护士小姐推去了检查室,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姚阿姨。
我继续将方才没听完的听力听完,耳机的声音开得略大,病房门被人打开又关上才有所发觉。
院长去做核磁共振怎么都得一会儿,怎么会前脚刚去后脚就——
我抬头,秦照庭拎着果篮已经快要走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