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知道我名字的只有李邮和秦照庭,李邮不会喊我全名,也不是我讨厌的人。
秦照庭不知何时也下了楼,此刻就在我背后站着。
他很自然就走到和我同一水平线的位置,“在做什么?”
现在不是以前,我没有义务告诉他我的动向。
我不理他,往旁边的空地又挪了挪,在我和他之间留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五楼还有个空房间,在电梯口旁边,您觉得怎么样?”工作人员突然问我。
“可以。”我无视旁边的秦照庭答道,语速快到“可以”二字都变得模糊。
“你要换房?”秦照庭诧异道。
“不可以吗?”
我将房卡递到工作台上,指尖与冰冷的大理石相触没忍住抖了抖,秦照庭仿若实体的视线直直落在我手背。
我又快速地将手收回。
房卡正面朝上,卡号明晃晃地贴在右下角,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秦照庭已经越过我的手将卡拿在手里。
从前不管我说什么秦照庭都像听不懂一样,只有我迎合他喜好的份。
只有到分开了才会发现,其实我和秦照庭在一些没用的事情上很有默契。
比如现在,我和他都注意到了那张房卡上的房号。
我手落到半空中,又欲盖弥彰地收回。
秦照庭脸色不是很好,在将房卡握在手里后脸上的不快更甚。
“你干什么?”他在妨碍我换房,这是与他无关的事,我有足够的底气质问他。
前台似乎也愣住了,不明白我和他演的是哪一出。
秦照庭却对我的质问视而不见,转头去跟前台交涉:“你好,这位先生如果住不惯的话,我可以和这位先生换房。”
“我没说我住不惯,”我不想当着不想干的人的面和他扯这些,“你把卡还我。”
秦照庭:“你恋床,肯定住不惯,你以前就是这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越想和他撇清关系他就越要背道而驰。
再说下去我都怕他跟人家讲我是怎么被他一步步操熟的。
我没有把裤衩翻出来给别人看颜色的喜好。
这看上去怎么都不会是两个陌生人之间应有的对话,就连关系一般的人也不会这样讲话的。
前台看我的眼神逐渐诡异,甚至偷偷在我和秦照庭之间逡巡,但在被我用眼神抓个正着后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躲开了。
但我就是看到了,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
秦照庭还捏着那张房卡,一点没有放手的意思。
他为什么要纠缠,我又为什么要忍耐?
我不忍耐。
我说:“秦照庭你滚蛋。”字面意思,我想让他滚蛋。
边说我边去抢那张房卡,他又仗着身高优势把卡拿高至头顶,我根本够不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