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李邮不单纯恨他。
我看了眼手机时间,对李邮说:“这个点,他应该快来了吧?”
那男人不知是什么无业游民,自上上周那第一次见到后,我隔三差五就能看见他出现在书店,白占着一个阅读位,白喝着店里的饮用水,待上大半天。
“他今天没空,外地出差去了。”李邮翻了个白眼,趁我不注意还是拿走了风铃。
“了解得还挺多。”我压下嘴角,语速极快地说。
李邮像是被我气到,瞪我一眼就回了收银台。
我回到库房里,刚搬了板凳坐下没两秒就感觉三急找上了门。
兴许是我早上喝了凉白开,这感觉来得汹涌非常,下一秒就促使我站起身前往厕所。
后门正对着一条小巷子,平时基本没人走,抱着一些侥幸心理,我只犹豫了一下,揣着纸就解决个人问题去了。
也就上个厕所的功夫,竟然这种小概率事件也被我遇上,还真被我抓着了在库房后门偷偷摸摸的贼人。
秦照庭鬼鬼祟祟地站在库房后门不知张望着什么。
“秦总不是最爱工作的吗,这个时间了还不去公司报到?”我扶着墙过去,无情地戳穿他小偷般的行径,“在我这里看了半天,是看上了什么书还是对我们这儿的厕所也感兴趣?”
“今天周末。”
“对,今天周末,”我一拍脑门,“你可以休息,但我还要继续工作,你在这里打扰我工作了。”
我微笑着要把通风的后门关上:“请你离开。”
秦照庭一只手直直挡住即将闭合的门缝。
他这是在赌我有没有人性,会不会用门夹断他的手。
他赌赢了。
“言知。”门被他重新拉开,阳光洒进来,照亮一屋的昏暗。
“秦总是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我皱眉想想,“但是我记得,我们那天全都说清楚了。”
那天在酒店的卫生间里,我拽住秦照庭的领子质问他许多,他既不否认也不肯定,我便没有再逼他。
“你在我的日记本里留下对我未来的寄语,然后把本子扔去了云南,不就是想要放下一切向前走了吗,”腿麻得稍微走一步都像蚂蚁在啃噬脚底,我佯装作很自然的模样,倚靠在墙上,“就和你那天给我的反应一模一样。”
“……对不起。”他憋半天,只憋出了一个比放屁大声点的对不起。
“让我猜猜,这么大半年过去,应该新欢已经有了吧?”我当做没听到,与他争夺起门的控制权,“是上次酒会上李家的小少爷?还是王家或者沈家的?”
“那是个误会,聂越川应该和你说过的,”秦照庭说,“是李拂的父亲将他塞到我手下历练,我已经把人打发走了。”
我故作震惊道:“噢,原来聂越川去菲洛斯医院探望我,也是你让他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