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体己的话,岔开了不便提的东西,融洽的亲密的浓情的气息弥漫在他们周遭的空气里,充斥着丝丝缕缕的甜意。
朝阳悄然隐于虚空,它看顾着沈菁两人,也时不时留意着这群人的反应。
比如,有些人看似聊天喝酒,实则大半注意力都在他俩身上。
这虽然不能当作嫌疑,但观察多了总是能多点佐证的。
只是,它为什么要帮忙?明明就算它发现了也不能告诉沈菁?
“哎哟,这俩口子就是不一样,当着人面都是你侬我侬卿卿我我。”蒋明悦看着他们,好奇道,“菁菁姐,你们在家更黏糊的程度是怎样?”
沈菁在他怀里坐直了些,轻笑着:“你这话问的我很难去表述,明悦,谈个恋爱吧。”
谢殊均闻言瞟了蒋明悦一眼,在沈菁耳边道:“李家那个继承人跟她挺合适的。”
“啊?李家继承人?”她大感惊讶,谢殊均居然会给人当红娘,还是给蒋明悦介绍男朋友。
她惊讶之下没有收敛声音,反而还稍稍大了点儿。程贤听到就笑起来,指着谢殊均乐呵:“明杉,殊均还没放弃给你妹介绍李家那个呢。”
蒋明悦瞪大眼眶,指着自己:“我?李家?那个裹小脑的?”
空气流速都慢了点儿,谢殊均起伏不大的声音惊醒这短暂的安静:“嗯?你形容得很有意思,你们果然很合适。”
得到了肯定答案,蒋明悦差点儿就要站起来跳脚:“谁合适了?殊均哥,我们做人不能昧着良心!”
其实她想说“你做个人吧”,可是面对谢殊均已经有本能的怂了。
按着她的蒋明杉忙安抚道:“不当真不当真,我们怎么也不可能把你塞给裹小……不对,塞给李家。不过,明悦啊,这圈子里就算抬头不见低头也不见,那消息也是很流通的,我们说话还是注意点儿措辞啊。”
对着谢殊均怂的蒋明悦,对她哥可不怂,眼刀子刺向他:“我说的不对吗?建党建国改革开放和迎接新时代,那是一个都没通知到他家!”
沈菁听得忍不住笑,一时也放下了惊讶,转而悄悄问谢殊均:“这么传统吗?”
明明不用低声说话,但谢殊均还是配合她,在她耳边颔首轻声道:“大概比你想的更传统,或者你换个委婉但贴切的词——古板。”
“这还委婉?”
“原词应该是死板。”
边儿上,程贤应援支持蒋明悦:“得了吧,明悦说的也没错,那小子放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脑子都是需要打倒的对象。”
说完,还有些得意:“够委婉了吧。”
沈菁颔首,委婉,实在委婉。
“闭嘴吧你!”蒋明杉先是愤然,然后看着妹妹有些难过,“妹啊,是哥哥对不起你,这些狐朋狗友,一个煽风点火让你学的又躁又野,一个还让你厌男。”
“?”她哥在说什么鬼话。
明生艾扯扯她腰间的衣角:“你哥骂你骂得不怎么明显。”
蒋明悦刚想说话,被人抢了先,一听结果是周卓鹏,算了,让卓鹏哥先说吧。
“这么说来,我非常荣幸啊,作为那个唯一的正面影响。”
蒋明悦默念道,也不是,主要是你笑里藏刀的段位太高,教学难度太大,我实在是天赋不够,学不了。
房间并不小,刚好坐了十个人,偏偏这边自成氛围,高云杰看得有趣,游礼笑得儒雅,钟迪瞧着不是很愉快。
并非他们不想参与进去,而是这些话由他们说出来指不定是玩笑话还是内涵骂人的话,习惯了计较和多思的人总会害怕会不会惹人不高兴,而这几个人,又恰恰是他们不能得罪的。
当惯了大哥“作威作福”的人,不是谁都可以放下那种滋味去迎合别人的。
谢殊均他们的快乐和成就感从不依赖于别人的赞扬,他们并不认为自己需要迎合,但架不住主动迎合的人来围着他们转。
没有必要追求这种体验,但也不能直接将人拒之门外,他们需要考虑的不只是自己的喜好想法。
可是,不是每一个主动热情招呼他们的人都能真正放宽心,就像此时坐在这里的钟迪。他跟着游礼进入到这个四人的小圈子,表面上时时刻刻陪着笑脸,实则从受人追捧到追捧别人他心里不好受得很。
从不改变自己的行为,只是怨恨谢殊均四人假意的接受,久而久之,怨气是愈发大了。
程贤懒懒的目光扫过他,将他僵硬的嘴角和愤恨的眼神尽收眼底,没有过多停留,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不甚在意地略过。
心里冷呵,真是难为他了。
同样看到的还有不动声色观察着嫌疑对象的沈菁。只能说钟迪这个人有心眼儿,但显然表情管理没有修炼到家,连她都很早看出来他的心口不一。
对此谢殊均是这样说的:“给游礼一个面子,反正他也跳不到我们面前来,倒不是不能,而是他不敢,钟迪这个人心高气傲又实在算不上聪明,偶尔看着玩倒也挺有趣。”
好几年了,这装样子的课程是不进反退,还不找个时间重修。
“看来他是真的很不喜欢我们啊。”沈菁心里感叹。
“你说的谁?”朝阳从众人脸上一一看过,有些茫然。
沈菁捏上谢殊均的手指头,慢条斯理回答它:“钟迪啊,以前他看着就让人觉得笑得很假,现在更假了,他怎么每次见面都这么爱不高兴啊?我以后要叫他外号,就叫没头脑。”
朝阳:“……这二者有什么关系吗?”不高兴和没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