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暖气,她冷得往纪则明怀里缩。
“你快穿衣服……”慎怡迷迷糊糊地催他。
纪则明却莫名其妙地在这个时候停下来,新的床单也不找了,花也不处理了,想和她聊聊天。
他说慎怡,你今天还没有和我说过话。
这个说话不是指简单的对话,而是慎怡的习惯,习惯和他分享一天的行为。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呢?”他摸着她的骨节,心里做着她不会回答的准备,“发生了什么?”
总会有那么一个瞬间或者时刻,类似于鲸落或是蝴蝶破茧,令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慎怡困困的,“不可以吗?”
“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不可以吗?”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话会在他那里产生怎样的化学效应,也不知道轻飘飘几个字会有多少重量。
她伸手摸上纪则明浓郁的眉毛,指尖划下,流连他的眉眼,慵懒的面孔上堆着轻盈的笑意。
“你快点和我求婚吧。”
沟通
可能是因为年纪,也可能是因为阅历,总而言之,虽然在这段感情里纪则明说得上是对她百依百顺,可慎怡很清楚地明白,他让步也好妥协也好,都是因为他觉得那些小事无伤大雅。
在很多严肃的或者正式的事情上,他常常拥有自己的见解且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慎怡将这样的一面称为“沉稳”,即便她偶尔会反驳他的观点,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决断常常是对的。
所以慎怡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这段感情的主导者。
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熬过了细水长流,走入城墙,也一定是纪则明在推动这个过程,并把握着节奏。
甚至在纪则明第一次提到结婚的时候,她心中还轻浮地觉得是男人为了达成计划而许下的承诺。
没想到,短短两三年光景,她竟自愿步入这名为幸福的天罗地网里。
也后知后觉地认识到了,纪则明所说的,并不是要求,而是愿望。
否则他不会用“等待”这种温吞的方式,而是选择直接进攻,大肆侵略。
毕竟家庭、社会、生活和人际关系这几条绳索已经紧紧地束在了慎怡身上,她如果想要挣脱,必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是作为女性,目前处于大环境下不平等的状态。
慎怡清楚地明白,却无法摆脱这样的洪流。
所以在最初面对婚姻与双方家庭结合的结果导向上,才会体会到比纪则明更深的惶恐与不安。
这已经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而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问题。
慎怡没想过,纪则明甚至会连这样的事情也考虑在内。
订婚的事情两人达成一致以后,首先知会的就是双方长辈。虽然惊讶于这件事情的突然,但是他们显然乐见其成,表现得极为热情。
先是双方正式见面,后是频繁地约谈订婚宴的细节,前前后后忙了几个星期,连初春的正盛的花季都错过,但不断的商议和谈判,也终于将两方的筹码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