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虚说得肯定,实则心里也没底。不过他转念一想,大不了多磨萧元野那小子几天,不信磨不下来区区一间书肆。
他没钱盘铺子,萧元野还能没这个钱吗。
想到萧元野,怀虚觉得,有必要再交代一下越菱枝。
他收敛了声音,暗戳戳跟越菱枝打听:“哎,你隔壁新搬进去的那户人家,这两日没遇见吧?”
越菱枝没料到怀虚会提起这个,想了想,迟疑地说:“……见过一面。”
“见过?那他跟你说话没有?”怀虚一下子提高了声音。
“您打听这个做什么?”见他反应激烈,越菱枝更加奇怪。
怀虚一顿,还是锲而不舍:“我,这,别打岔,他没在你面前说什么胡话吧?”
第一次见,能说什么胡话?越菱枝无奈:“没有。”
她头脑里几个想法转来转去,最终定到一个最合理的原因,那就是怀虚也觉得那人有问题。
为了打消这种疑虑,她凑近一点,小声说:“师父,我觉得他有点不太正常。”
“只是我这么想,您可千万别说出去!”她见怀虚面色变了几变,慌忙补充。
怀虚的脸色顿时更精彩了。
他要笑不笑抽动一下嘴角,眼里还含着点戏谑。忍了好半天,才艰难点头:“不会说的,师父也这么想。你啊,离他越远越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越菱枝乖乖点头。
她关门离开的下一瞬,里屋传来剧烈声响,熟悉的墨色身影气势汹汹踹开柜门出来:“老头儿!”
来人正是越菱枝口中“不太正常”的萧元野。他气得师父都不喊了,撩袍往卫怀虚对面一坐:“有您这么挑拨离间的吗!”
本来他找卫怀虚就是为了问道歉一事。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越菱枝突然到访,他情急之下只能钻进橱柜躲了起来。
没想到这边他躲着,那边卫怀虚就开始教越菱枝离他远点儿,这是当他聋了吗?
卫怀虚笑眯眯的,那眼神仿佛要告诉他“这是姑娘自己说的,关我什么事”。
萧元野急得像炮仗似的:“师父,您听我说,昨日那是个误会。”
他连比带划说完,饶是卫怀虚见多识广,也被惊得摇头叹息:“傻小子,你跟越丫头的梁子恐怕就此结下,仇怨分明喽。”
“那怎么办?”萧元野垂着头,还没忘顺手打开越菱枝带来的点心匣,捏了两块桂花糕。
“这是越丫头给我这个师父的,你吃什么吃。”卫怀虚把匣子盖上,瞪他一眼。
萧元野更委屈了:“我还是她邻舍呢,怎么不能吃。”
“没见过门都不让进的邻舍。”
萧元野说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