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年调笑:“我爸想见见儿媳妇。”
贺辞旧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这算见家长吗?”
“当然,带你过明路。”念年宽慰他:“别担心,我爸人很好。”
贺辞旧连声应下,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紧张:“你家里要是对我不满意怎么办?”
念年忍住笑意沉吟:“那我只能带你私奔了。”
当然私奔是不可能的,贺辞旧想跟傅不语取取经,傅不语:“我跟三三两家从小就认识。”没有借鉴意义。
“真诚一点,用心就好。”
贺辞旧把傅不语的话听进去了,春节头一天家家户户要走亲戚街坊,所以第二天一早贺辞旧才穿得西装笔挺拎着满手的节礼上门。
收到短信下楼去接他,乍一迎上念年都看的一愣。
“怎么了?”
“你穿的不像来见家长的。”
贺辞旧拘谨地看了看自己一身:“那像什么?”
“像是来跟我求婚的。”念年凑近他笑。
他刚出屋身上还带着热烘烘的暖意,贺辞旧则冷得像段冰溜子,念年把手贴在他被冷风吹红的脸颊上,又去牵他的手。
邓阿姨给他们开的门,女人不比念妈妈那样温柔漂亮,眉眼中更多的是为岁月操劳的痕迹,结过一次婚但丈夫因为赌博欠债抛下娘俩跑了,好在婆家不是不讲理的人,离婚后她一直一个人抚养儿子,儿子毕业有了稳定的工作后她才想着再给自己找个伴。
邓阿姨的儿子一直很支持母亲再找一个体己老伴,反倒是念父对念年一直藏着掖着,那时候正赶上念年高考,两人一合计那确实得等孩子考完试再徐徐图之。
但很不巧一次念父带邓阿姨和她儿子出去吃饭,本来应该在学校上晚自习的念年跟着老师出门采购,为第二天的班级节庆做准备。
两拨人撞到一起气氛真是比那夜间小风还凉。
“爸,这是?”
念父顾左右而言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还是邓阿姨揽过话说自己是念父的下属请上司吃个饭。
念年点点头,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信没信,一切一如既往。
高考结束后念父在儿子房门口纠结了十来分钟措辞。
“念念啊,爸爸有个事要跟你说。”
念年瞧他不安地搓手心里就明白了,坦言:“爸,你觉得合适就行,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吧。”
没什么事是一顿饭说不清的,念父喜笑颜开,带着念年正式和邓阿姨一家见了面,暑假里邓阿姨搬进念家,他儿子在外有自己的员工住宿并不要人操心,他们也不强求孩子改口,倒还算融洽。
“快进来,别冻着了。”邓阿姨张罗着把人引进来坐。
念父在厨房做菜,听到声音趴在玻璃门上向外张望,手里还握着一把菜刀。
邓阿姨一个劲地夸贺辞旧,还要加上一句“听念念说”,念年都不知道她是听哪个念念说的,但贺辞旧显然很吃这一套,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