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睡吧。”
感受到身上源源不断的燥意,念年讷讷地点头,却又在贺辞旧翻身的瞬间拉住他。
和当初在酒店不同,那晚只亮着一盏夜灯气氛暧昧迷离,如今悬顶的白炽灯照的人心亮堂。
对视间,念年轻声说:“可以的。”
彼此心知肚明,此时的羞怯更是无处可躲,灯光明晃晃地照出未宣于口的诉求,贺辞旧脸上热腾腾的连带着眼眶都有点干涩。
念年温声:“抽屉里有什么,我不信你没看。”
贺辞旧当然知道,但他没敢想是谁放在那的,被点破后只觉得浑身火烧似的:“不行”
“为什么?”
每当贺辞旧稍微表现出窘迫时,念年反倒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完全忘了毫无恋爱经验的人其实是自己。
贺辞旧撑起半身怕压到念年,他们之间的距离差不多在一个俯身就能亲吻到彼此的范围,实在让人意乱情迷。
看他想退,早就虎视眈眈的念师傅一个挺身在他脸颊印上一吻,力道没把握好差点把自己嘴唇磕破。
贺辞旧吃痛,发现念年捂着嘴显然也被撞疼了,痴笑一声正要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两人像静止一动不敢动。
脚步声沉重,似乎去厨房倒了杯水,路过房门时停顿踌躇徘徊了片刻,旋即敲响了斜对面念年的房间。
贺辞旧心慌,从前他早恋都敢打报告,现在却无端生出一种拱了别人家好白菜被找上门的紧张感。
而念年,挺身时伤到了腰,刚刚只顾着牙疼还没发现,现在安静下来腰部因为抻拉酸胀不以,念师傅把自己缩成了一只小虾米。
贺辞旧小声问:“怎么了?”
他还以为念年也紧张了,结果掀开被子某人捂着腰泫然欲泣。
敲门声半晌没得到回应不出一会就停止了,脚步声渐行渐远,给念年揉腰的贺辞旧终于松了口气,不再压低声音说话,一边问念年力度是否合宜,一边垂眸调侃:“就这种程度还敢说可以?”
念年把脸埋进枕头里闷不吭声,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
男生的皮肤并不细腻,骨骼也硬,就算如此,隔着一层睡衣揉搓贺辞旧仍需默念“色即是空”。
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念年解释,所以轻点他脖后的肌肤,像缠绵悱恻的暧昧。
“念念,我是第一次,真的要做”贺辞旧俯身沉吟,“不能保证你明天起得来。”
雪一样的寂静。
片刻后,念年衣衫不整地逃离了客房,从小虾米变成熟透了的钢盔小龙虾。
第二天天不亮贺辞旧就醒了,他一夜都没睡着。
昨晚一帆调戏后念年落荒而逃,回到房间用凉水冲了把脸,躺下后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于是靠床刷了会手机,正好看到云三山发的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