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身就是班长,做到这些并不难,也确实在三天里成功将每个人的名字和脸对上了,同学们也很吃他幽默风趣的性格,结营晚会上吉他弹奏的一首《稻香》更是优先掌握校园择偶权。
结营晚会上几个班凑在一起说要玩游戏,贺辞旧选中的是改良版的一二三木头人,两两组队面对面站立,距离只有一个帽檐,喊完一二三就不许动,谁笑了谁就出局。
跟贺辞旧组队的人就是念年,念年比他矮半个头,戴上帽子要微微抬头才能直视他的眼睛。
贺辞旧纳罕班上还有这号人物,没有正式聊过天,听朋友说似乎是个闷嘴子,不爱讲话。
长得还挺好看,气质干净,眼睛很漂亮
正走神,念年突然靠近,贺辞旧神游中下意识退了一步,意识到游戏规则是距离一个帽檐,便轻声说了句抱歉。
念年没说话,微微仰着头,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身边的同学都因为距离太近,羞怯、搞笑,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淘汰,贺辞旧目光在念年脸上游走,注意到他眼尾有一颗很小的痣
再回神的时候他们就成为全场硕果仅存的一组,有朋友在贺辞旧身边做搞怪动作甚至把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推越近,贺辞旧觉得他只要低头就能亲到念年的脸。
不知道是觉得赢了就好还是被这么多人看着不自在,念年压了压帽檐。
旁边有人喊:“动了动了!”
从贺辞旧的角度,只能看到念年帽檐下微微扬起的嘴角,朋友推搡着贺辞旧起哄,念年趁机钻进人群里消失不见了。
贺辞旧很难形容当时的感觉,那抹笑像漂亮而热烈的焰火,深深烙印在他眼底。
他看着念年离开的背影,嘴角也不自觉扬起笑。
自那以后贺辞旧便想方设法地接触念年,但或许是对方太过腼腆,开学很久贺辞旧都没能如愿勾搭上,这可让他挠心挠肺。
他的目光逐渐被对方吸引,念年上黑板解题他也跑上去,偷偷看他因为写错题泛红的耳廓,值日的排班表也是他私用职权重新改的,这样一抬头他就能看见玻璃窗那头的少年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念年只要稍稍靠近,他便抑制不住内心的雀跃。
他像一只飞蛾,无可救药地扑进了青春为他燃起的这场大火。
大学军训两个星期就结束了,说不上来有趣,大家成天抱着手机干自己的事,念年觉得甚至没有高中云三山跟他一起在熄灯时间跑到作训大操场开喇叭刺激。
那时候他们是真轻狂,第二天被逮住写检讨,在操场站了没几分钟就下大雨,被老师边骂边撵回室内,一群人挤在一起看小电影,讨论他们的壮举。
当初交学费的时候念年住宿费交了一千二,分到了少有的双人间,云三山少交四百,分到了四人间。
云三山表示一点都不缺那四百,于是协商好打了报告补给念年舍友四百,两人互换宿舍。
云三山:“恭喜你成功续费我这位旧舍友。”
念年笑:“好乖的舍友,知道自己续费。”
从前在学校云三山就天天撒狗粮,如今过了“点到为止”的年纪两人更是放肆。
第一次跟傅不语在外过夜,云三山提前好久就开始做功课,具体步骤、需要用到哪些道具甚至一些调情的话,还带着念年一起学习。
念年看着堪比春宫图的体位指导全解陷入沉默,他们俩学的好像不太一样
回来之后傅不语跟云三山果不其然冷战了近三天。
云三山天天跟念年泡在一起什么事都告诉他,晚上熄灯看电影的时候窝在念年肩膀上委屈吧啦地诉苦。
念年被他几句话雷的外焦里嫩,缓了半天才消化掉这其中的信息量,安慰:“没关系,卡哇1也是1。”
云三山哭笑不得:“也就你觉得我可爱。”
念年:“傅不语也觉得呀。”
一米八几的小可爱,当然傅不语现在可能不这么觉得了。
小情侣之间向来床头吵架床尾和,隔两天又高高兴兴地牵手走校园,反倒是念年因为这件事连着好几天无法直视傅不语。
贺辞旧这些天忙完手里的事总算活过来了,在树荫底下坐着看顾行学滑板,摔一跤他笑一声,气得顾行频频竖中指。
傅不语和云三山路过跟他打招呼,云三山心系念年终身大事,机会难得正好约他聊聊。
傅不语为爱做0这件事目前除了念年没人知道,云三山在外也给足他面子,乖乖巧巧地靠在他身边,还真有几分小娇妻的模样。
傅不语化身云三山嘴替,问:“我初中的时候跟念年在一个补习班待过,他复读的事你了解多少?”
高中联赛的时候贺辞旧才跟傅不语认识,那时候念年已经从他的生活里淡出了,他也是最近才知道两人从前认识,真应了那句“人生何处不相逢”。
“不太清楚。”
顾行这时候揣着滑板跑过来,自顾自地拽了张凳子坐下:“你好你好,不打扰吧?”
贺辞旧:“你来干什么,学妹不要了?”
顾行:“她们临时开会。”笑话,对他而言学妹能有八卦重要?“怎么没看到那天的小学弟?”
贺辞旧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顾行吃痛躲避,这人怎么还急眼了。
云三山敏锐地察觉到他俩之间很不对劲的气氛:“你说念念啊,我们年级临时有会,他跟班长开会去了。”
云三山还特意添油加醋提了一嘴,班长长得挺帅,对念年格外照顾。当然开会去的不仅只有他们两个人,只是云三山故意没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