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直到姥姥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才悄然走开。
家,一下子变得清净下来,江柔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院落,她品了又品,一时间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是喜,还是悲呢?
最后,她也想不出个之所以然来!
闲谈
摇摇晃晃,七天小长假转瞬即逝,残酷严苛的期中考试大张旗鼓地来临。
江城一中的大考成绩(月考、期中考、期末考)和周考成绩是相互分开的,所以根据上次月考成绩,排名第一的江柔毫无疑地坐在一班考号1的位置上,其它学生呈s型依次就坐。
今日考试,江柔来得比较晚,早上她照例去了书店送完画稿之后,才沿着江水湖畔来到学校。
相比较其他闹哄哄的考场,一班的考场颇为安静,而且一进入一班考场,江柔觉得她仿佛进入一班教室一样,因为三十个考生的考场,一班占据三分之二的位置,其他班的考生少的屈指可数。
江柔这边刚坐到第一排靠窗户的位置,身后的椅子就被人从后面推了推,她回头,对上一个吊儿郎当的男生,他的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眼眸中好似藏有流光溢彩。
赵恒志,一班班长,也是一班大名鼎鼎的学神级别的人物,相对于江柔勤奋刻苦的努力型学霸,眼前这位爷就是天赋异禀型的学神,智商高、情商高、长相还不错,非常吸引异性缘。
“江同学,好久不见啊!”
江柔凝视他,慢吞吞地说:“我们昨天刚见过面。”赵恒志与江柔同住在老巷子口,距离很近,再加上两家老人经常在一起聊天说话,所以她和赵恒志隔三差五就会碰面。
“作为邻居,我们昨天刚见过,可是作为同学,我们还是上次运动会的时候见得面啊!”
江柔不想同他东拉西扯,她正想转身时,椅子又被人从后面踢了踢,她无奈。
“江同学,我刚刚算了一下,自从咱们升了高中部以来,举行了十次大考,除了上次我在一班考场不见你的踪迹,其余九次我们都是这样座次,比板上钉下的钉子还牢靠,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赵恒志和江柔原是初中的同班同学,升入高中以后,一个分进去了一班,一个分进去了三班,中间只是间隔了二班,相聚不算甚远。
拿出笔袋之后,江柔头也不抬地回复,“希望你再接再厉,勇攀高峰!”
赵恒志身体放松,靠在椅背上,翘着椅子腿,“我嘛,可是受了我们一班全体师生的重托,也不需要太过努力,也不需要攀爬过高的山峰,只要比你的分高那么一丢丢,把年级第一名的宝座争回来就好了。”
“拭目以待!”江柔点头。
赵恒志看向侧面,提高音量,“一班的兄弟姐妹们,刚刚我和江柔同学的对话大家都听到了吧,为了一班的荣誉,大家伙都努力吧!打败江柔同学,我们班的平均分、名次都会大大提升哦。”
三班的其他人都还没有到,以少敌多,实为下策,江柔选择明智的闭嘴,冷眼看他们叫嚣。
忽然,门口走进来一名清瘦拔高的男生,他面如冠玉、眉清目秀,穿着统一的蓝白色校服,搭配白色球鞋,短短几步走来硬生生折射出一股清爽干净的少年气息。
“哎,这是谁啊?”
“你忘记了,运动会上那个风一般的少年。”
“记得,记得,近距离接触,一时激动给忘记了。”
“学习好,长得还帅,真是不让其他人活了。”
江柔看着那个向她走来的陆衍,缓缓笑了笑,“早上好啊,”她伸出胳膊指了指第二排倒数第三个座位,“那个是你的座位。”
“嗯,好。”陆衍把一个蓝色轻薄笔记本放在江柔书桌上,“你上次落在家里了。”
“这两天没有做文科作业,都忘记了,辛苦了。”
“没事儿。”说完,陆衍顶着来自周围的窥探,神色不变地走到座位上坐下。
赵恒志正想八卦时,江柔指了指门口,“监考老师来了。”
监考老师来了之后,考场彻底清静下来。
天花板上的大吊扇不知疲倦地吹,不算清凉的风徐徐从头顶传来。江柔拨了拨马尾发梢,用一分钟时间粗略地扫了眼试卷,然后低头认真答起试卷来。
她是一个对于学习、考试都很认真的学生,对于每一次考试、每一道试题,江柔都会拿出百分之百的精力去认真完成它,去尽善尽美完成它,她的完美主义情节唯独适用于学习和绘画。
当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候,时间就像是按了加速器,变得快起来。等到江柔写完作文、涂写玩答题卡,查缺补漏之后,她发现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
在语文考试上江柔从来不做细致的检查,原因无它,她发现不出问题。所以她简单收拾好桌上的纸笔后,提前交卷走出考场。
这会儿阳光还没有照射进来,江柔趴在楼道围墙上,双手交叉撑肘支起脸颊,一双极具灵气的眸子一眨一眨地看着教学楼下的空地。
陆衍交卷过后,走向江柔,轻声问道:“想什么呢?”
江柔微微转身,看着陆衍笑了,然后又把目光转向前方,“在想刚才的作文主题,吃苦耐劳。”
陆衍来三班久了,或多或少了解江柔在学科知识上的弱点,“你没有写跑题。”
“我初中时语文成绩还算不错,我记得那时候语文成绩满分是120分,我第一次月考考了108分,分数可能不是很高,却是班级里单科第一名,后来便一直居上不下,谁也不曾料到,上了高中以后语文竟然是我唯一害怕的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