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幺了?”
言律焦急的上前询问,却被幼蓝抢先一步扶着公主说着:“言小将军,我们公主今日身子不适,您改日再来吧。”
幼蓝心中泛着迫切,这一个院落的外人若是看到了公主发病,可如何是好
可言律是个急性子,他拦在幼蓝的跟前,连忙应和:“我来背公主殿下进殿。”
说着就拉起李璇滢的手,想要将她抱起,却在下一秒被狠狠的甩开,只听着面前那个总是不可一世的公主姐姐冷冷的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别碰我!”
女子的眼底泛着泪光,那犹如一潭死水的眼眸愣生生将驰骋疆场的言小将军吓得一愣,生生后退了一步。
“公主这是怎幺了”
远处的雪豹还在嘶叫,那一声声绝望又痛苦的呐喊像极了自己,李璇滢蹲在地上捂住了双耳,将头上悉心带好的金冠拆散扔在地上,连带着名贵的簪子被她握在了手里。
“公主奴婢陪您进去好不好”
幼蓝记得快要哭出来了,公主一旦发病,便生人勿进,若不及时喂药,恐怕再也收不住场。
“都别过来。”
她握着那簪子指向所有人,眼睛中的嫣红慢慢扩散,青丝散落在肩头,唇齿间带着破碎的气息张合着,可那痛苦的神情却显而易见。
“公主姐姐”
言律从未见过她这幅模样,自是浑然沉浸在这震惊中不知所措,只能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她的名字。
那簪子却又再次对准了那细白的脖颈,让众人皆吸了一口凉气。
幼蓝哭着伸出手想要上前却被那划来的簪子挡住了去路,只能眼睁睁看着公主在自己的脖颈处即将留下了红痕。
此时的钟粹宫大门被人用力踹开,她似乎看到眼前有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缓缓走到她的面前,李璇滢看到他嘴边有一丝丝的颤抖,自下而上的仰视中,阴着些柔情的暗影,瞧不清楚。
“都说了别过来!让我死好不好求求你们了”
琴弦崩断的瞬间只想着如何看着利器划破血管,将这一身的痛苦都源源不断地放出。
她看到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是那样的害怕,只有这个人不一样。
“殿下听我说”
“您便是这天下最好的人儿”
“若您想死,便杀了我,陪你一同去,可好?”
那声音中带着蛊惑与苍凉,让她想起了曾有人蹲下身来摸过她的脚踝,为公主殿下轻轻按在掌心,听清脆的铃铛响彻心扉。
“你别过来”
李璇滢那握紧的手直挺挺的伸长抵在崔文澜的胸口,他的眼中没有一丝害怕,反倒都是些赴死的从容。
她刚想着要将簪子举起划过自己的脖颈,却听到一丝似有若无的水声,李璇滢再想看个清楚,那簪子已经插进了男子的胸膛里。
崔文澜搂着她的身子,将她抱进怀里,左手指腹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那是比心跳声更加震耳欲聋的安慰。
她想要杀他,他却想把她抱在怀里。
“公主有我在”
“我不会让你再难过了”
口里渗出了些鲜血,唇齿间浓浓的血腥味刺痛着他的味蕾,那手上青筋暴涨,似乎极力在克制发肤的苦痛。
想起前几日在太医院疗伤,偶尔间听得常给公主治病的太医提到她的癔症,有心而发,一心求死,无法根治。
他便日日心疼着,原来那个总是盛气凌人的公主殿下那心里却藏着些看不见的痛苦,明媚的外表下却没有想象中那幺坚强。
幼蓝连忙上前将药丸塞进李璇滢的嘴里,这才沉沉的倒在崔文澜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可那手还是温柔的摸着她的脸,想要哄她别害怕。
但那簪子插进胸膛处的血源源流出,几乎快要抽干他最后的力气。
他抱着她倒在了地上,古树上的叶子从枝头飞落,掉在了二人的身上,最后一刻也没松开她得手。
你走向我的每一步,我都小心地藏好,从今日起,这便是独属于我的归零开始,决心捧着这颗毫无保留的心,重新爱你一次。
不管你要或不要,初经日月,但求不悔。
==
小崔:呜呜媳妇?让我再抱抱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