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强告诉自个老娘,过几天要去打野味,那国营饭店的大师傅都收的。
打野味啊,奶奶看了看怀里的小南南,好像在问,能不能去?
严小南有些纠结,如果那个梦是真的,当然能去,老虎都能一巴掌打飞,可如果不是真的呢,那山里老虎和狼不说,野猪不少啊。
看着自个孙女纠结的样子,奶奶有些担心,现在家里有粮有肉也有钱,要不就不要去冒险了。
严小强点头,但心里却是想去一次的,西南偷偷的自告奋勇,要跟老爹一起去。
东南气呼呼的走了进来,严奶奶愣了一下,这么大块肉连顿午饭都换不回来。
雪梅尴尬万分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并保证以后生是严家的人,死是严家的鬼。
恩,是个有良心的,奶奶点头,不来往就不来往呗,原本就是买断亲情的了。
想了一想道:“等东南二十岁你们就结婚吧。”
雪梅脸红,东南翻了年就十五了,还有五年,自己到时候也十八,正好。
翠花激动了,“娘,要不开了年去村长那里批一块地,就在咱家后院那块,咱们再造两间屋,到时间就能住的开了。
严奶奶点头,地是肯定要批的,但造房子的钱手头上是不够的,不过不是还有五年时间嘛,慢慢攒吧。
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蒸枣糕;二十八,贴年华;二十九,去买酒;年三十,吃饺子。
严家开始忙碌了起来,翠花还要挤出时间为南南做一件新的棉袄,雪梅将布料拿了过去:“娘,我来做,晚上没事赶赶就出来了。”
翠花点头,要过年了,家里的事情特别的多,特别是琐碎,娘今天特别高兴,大哥来信了,十几年没回来的大儿子明年有假期,可以回来了。
看着汇款单和信,严奶奶泪水都流了出来,大儿子孝顺,人不能回来,钱和粮都会准时寄回来,十几年如一日。
再等个三百七十天,就能见到儿子了,据说从大儿子那边到这里,火车要走两个多月呢,如果遇到其他事情,弄不好就要走半年。
来来回回路上就要半年,那得攒多少日子的假期才能回来一次啊,心疼大儿子。
东南今天已经去邮局二次了,第一次是大伯寄回来的包裹和钱,第二次是二伯寄回来的包裹,但没有钱。
严奶奶对二伯的信看也不看,听东南读完信后严奶奶恩了一声:“翠花,二强要带媳妇孩子回来住几天。
你把雪梅那屋打扫打扫,等他们回来让住几天,雪梅你跟奶一个屋。”
翠花对严奶奶的话是言听计从的,二话不说的拉了雪梅就去打扫屋子了,屋子非常的干净,雪梅是个勤劳的好姑娘。
二儿子回来了
只要把被褥铺盖的拿走就行,翠花又去找出了东南几个前几年的被褥铺盖,跟雪梅两个拿出去晒了几天,铺了上去。
严奶奶拆开了大儿子寄来的包裹,麦乳精、奶粉、肉干、还有一块深蓝色的哔叽布,还有一个小姑娘戴的帽子。
将帽子给南南戴上,粉红色的绒线帽子很俏皮,还有两个小球在帽顶晃来晃去。
严小南是第一次在这个年代见到如此年轻的颜色,心里极其喜欢,裂开小嘴笑的欢。
“麦乳精是南南的,奶粉南南每天喝一杯,肉肉要藏好,等南南长好牙齿就能吃了。
西南和北南的心崩溃了,都是南南的,奶啊,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孙子啊。
严奶奶好像听到孙子的话了:“到年初一早上每人都可以喝一杯麦乳精,奶粉就不要想了。”
两个人四个眼睛一下子都亮了,奶粉就不惦记了,南南还小呢,麦乳精可是金贵的东西,再过几天就能喝了。
东南笑着摇摇头,出去帮老爹弄柴禾去了,二伯要来,柴禾可能不够,明天去山脚下看看,捡一点枯枝也是好的。
又拆开了二儿子寄来的包裹,就二件旧的棉袄,一大一小,大的估计是二儿子的,小的大概是他儿子的。
将两间棉袄给了雪梅,让她看了弄,雪梅接过,大的那件还行,小的那件有股怪味,估计很久都没有洗过了。
嫌弃的丢在堂屋的角落,等家里事情忙完再说。
严二强带着媳妇和二个儿子从镇上的火车站走了出来,四周看了看,没有三弟的人影,吃不准娘是不是接到信了。
有些埋怨的对自己的媳妇说道:“让你早点寄信你偏偏要卡准日子,早一天会死啊,你看看现在弄的。”
媳妇姓蔡,蔡敏,是春城人,当年严二强背井离乡找出路,到了春城,认识了蔡敏。
蔡敏的父亲介绍严二强到机械厂做了个临时工,十几年下来也发展了起来,当时是准备回老家看老娘的,但单位没有假期。
等有假期了,要先顾着结婚,想着婚后再回家看老娘吧,不料没多久,媳妇怀孕了,只得打消计划,想等生了孩子再回去吧。
而后为了转为正式工,不敢请假,整个身心都扑在了工作上,总算转正了,又要为分配房子而奋斗。
房子终于到手了,可媳妇又怀孕了,一来而去,都十几年没有回去了,人没回去不说,老娘的养老钱都是一时有一时无的。
没有办法啊,媳妇也有爹娘要补贴,还有两个孩子要抚养,工资津贴就这点,想扣都扣不出来。
这次总算把自己最好的一件棉衣给寄了回去,也算是表表心意吧。
等了半个多小时没人过来,严二强知道老娘和弟弟应该是没有收到信了,只能凭着记忆往蘑菇村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