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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黎知晚又在江城待了两个月,江城上层那群人整天吃斋念佛的盼着她走,生怕祸临己身。
薛峰在市办公大楼一间办公室里,急的来回踱步,最后说:“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黎知晚这娘们杀了,这样她就查不下去了。”
穿正装的男人赶紧把门关严实,指着他:“你是不是疯了?”
“把她杀了,别说是我,上面多少人乌纱帽全都得掉。”
“她要是在江城地界受一点伤,就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江城有问题,到时候上面派来的就不是调查组这么简单了。”
“她在海城和青城巡查的时候,查出来那么多人,你看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都得她娘的乖乖守法。”
“咱们不仅不能动她,还必须得保证她在调查期间平平安安的,否则咱们都得完蛋。”
“艹。”薛峰往沙发上一坐:“这么多年,没这么憋屈过。”
“她来这几个月,我大气都不敢喘,睡觉都睡不着,女人也不敢玩,忍不了一天了。”
对面的男人坐在办公椅上,沉声说:“忍不了,给我咬牙忍。”
“你花点钱,让你底下那些人顶顶罪,先把这尊大佛安全送走。”
薛峰站起身走过去,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天天光知道让我的人去顶罪,老子这些年往你这里送了多少钱,你心里有数。”
“这次我要是被黎知晚送进去了,我第一个供出来你。”
“我要是出事了,都他妈别想活。”
而后一个月里,黎知晚手里掌握的证据越来越多,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的恩师路阳竟也会牵扯其中。
在收网那天,她与路阳见了一面。
年长她六岁的路阳依旧温文尔雅,面容和当年没有变化,是京大新闻学院知名教授,也是帮助薛峰弟弟保送到京大的直接人物。
两人坐在咖啡厅的靠窗位置,黎知晚开门见山:“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路阳语气平和:“人情,推不掉。”
“人情?”黎知晚的声音倏地冷下来:“您口里推不掉的人情,让一个十年寒窗苦读的女孩失去了上京大的机会,也导致了她的死亡。”
路阳看着她的眼眸,怅然说:“她的死亡,我也很抱歉。”
黎知晚注视着他:“老师,我的学识是您和您的母亲传授的,您和杨老师是我的恩师,我真的没想到这件事是您一手操纵的。”
路阳稍垂眸避开她的目光,轻声说:“对不起知晚,让你对我这个老师失望了。”
“您是该跟我道歉。”黎知晚说完这句话后,站起身说:“毕竟我曾视您为明灯。”
那日,路阳被调查人员带走的前一刻,转身看她:“知晚,我真的很高兴,这么多年你一直能坚持初心。”
“说明顾禹谦和顾家,真的把你保护的很好。”
“再见,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