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在一把雨伞下,漫步在雨雾里。
顾禹谦将她送到十六楼门口,说:“今天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所有事情都等高考完再处理。”
黎知晚仰头看着他,平静的说:“好。”
她仰头时,顾禹谦能清楚的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痕。
其实不光颈间有,手腕上也有。
就连脚腕上都缠着白色的绷带。
顾禹谦不敢想象她这两天遭遇了什么,满腔都是对周庭的恨意和戾气。
但他也只能逼着自己暂时压下这些情绪。
顾禹谦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那我走了,好好睡觉。”
“嗯。”黎知晚低声说:“你也是,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听到她的谢谢,顾禹谦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那晚顾禹谦并没有立即上楼休息,而是去了周家老宅。
周家大门敞开,四周围着警戒线,周庭似乎并未回来过。
顾禹谦并没有在外面等,而是去了周庭的卧室。
坐在那个满是黎知晚画像的暗室里。
直到晚上八点半,周庭才回到周家老宅,右手还提着一个草莓味蛋糕。
他看到四周的警戒线时,就隐约猜到囚禁黎知晚的事情已经败露了。
但他只是眸色阴翳下来,并未表现出任何被发现的慌乱。
周庭一步步走到卧室里。
书架上的书散乱不堪,暗室果然已经被打开。
顾禹谦当时正背对着他,目光望着墙壁上惟妙惟肖的画像,嗓音很沉:“回来了?”
周庭先是将手里的小蛋糕放在桌子上,视线落在打开的地砖上,看着地下空荡荡的笼子。
黎知晚已经不见了。
周庭先是冷冷一笑,然后才看着他的背影,声音没有任何事情败露的害怕和慌乱,反而带着一丝不屑:“顾禹谦,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你是要现在杀了我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吧,周庭。”
顾禹谦转身看着他,昏黄的灯光将他眸色显得愈发漆黑,“谁给你的胆子囚禁黎知晚?就不怕坐牢吗?”
周庭淡淡笑了下,手指散漫的拨动小蛋糕上面的装饰带,声音不紧不慢的说:“是么?”
“可你这私闯民宅的罪,该怎么算呢?”
顾禹谦双手按在桌面上,说:“放心,搜查你家是经过文件批阅的,程序合情合理。”
周庭平视他,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里交接在一起。
明明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但两人都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就等着对方的情绪先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