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因为炸鸡是他做的,出自他的手,郁云霁便厌屋及乌的不愿再尝,而是将他劳碌一下午的成果全然便宜了周子惊那莽妇,绝不肯再尝一口。
郁云霁讨厌他。
这一念头萦绕在他的心头,恨不得将他干涸的心撑得再度裂开,连带着那生根发芽的种子一并撕碎。
孤啓无助的蜷紧了身子,将头埋在并拢的膝盖上。
怎麽办,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讨好了郁云霁了,若是得不到郁云霁的欢心,他便会被送出去,嫁给别的女子。
一想到别的女子,他便忍不住的想要恶心,他只想留在郁云霁的身旁,哪怕是,哪怕是做侍,再不济,他也可以不要名分,只要郁云霁能留下他,让他留在王府服侍她。
他此刻唯一能献给郁云霁的,便是这一身的厨艺,可郁云霁看不上他的厨艺,在她的眼中他一无是处,如今t他除了贞洁,什麽都拿不出手了。
这一念头方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孤啓擡起了婆娑的泪眼。
是啊,他还有贞洁,男子最重要的便是贞洁了,只要郁云霁能喜欢他,哪怕只是喜欢这一副皮囊,那也是好的。
那一瞬,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孤啓毅然决然的起身,狠狠将眼角的泪痕抹去,随后立于青镜前,颤着手覆上了小腹上的一点凸起。
那是象征男子贞洁的守宫砂。
周子惊将此事的原委同她讲述了一遍。
原是那日她被云竹曳拉扯去,不曾想那日正巧撞见了归府的定国公。
云竹曳扯着她的袖口,她挣脱不开,又不敢用力,怕女子力气大,伤到了云竹曳,故而无奈的任由这位祖宗拽着。
只是不曾想,这一拽便拽出了事。
定国公如今最为看中这两个未出嫁的儿子,下了车舆却瞧见她同幼子拉拉扯扯,而周子惊又是名声在外,云锦辛一时间更是怒不可遏,国公府当即涌出一衆女卫,将云竹曳带了回去。
云锦辛没有放过她,着人修书一封,传到了她母亲的手中。
她不知晓云锦辛如何同她母亲说的,待她母亲得知此事,她也平白的受了这无妄之灾。
周子惊抹了把脸:“郁宓,你哪里知晓我这几日如何提心吊胆,一边提防着他们云家人,又一边小心着我母亲,她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知晓我招惹国公府,我焉有命在。”
“你这不活得好好的吗,”郁云霁宽慰她,“你先在我府上休息片刻,待我处理完政事,便同你出去散心。”
周子惊搂紧了她的腰,直叫她喘不上气:“郁宓最好了。”
她急声咳着,偏头却看见一片衣角。
红衣如火,其上的暗纹在落日下流光溢彩。
郁云霁擡眸,对上孤啓那双含着泪的眼眸,问:“怎麽了,可是出了什麽事?”
她没有注意到孤啓眸中翻涌的妒火,可周子惊却敏锐的察觉到一股凉意袭来,并不亚于她母亲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