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啷,是玉佩相撞的脆响。
“孤啓,注意你的身份,”她淡声道,却是不怒自威,“这是我的菡王府,不是恭王府。”
“…你凭什麽觉得自己能办到,”孤啓深吸一口气,对上她,“以你现在的威名,去将人抢来,做自己的新夫不成?”
郁云霁道:“你无需多问,安分在府上待着。”
腰间穗子随着两人的动作,不知何时纠缠到一起。
两人一时间静默无言,少倾,孤啓突然扯唇笑道:“我总觉得,你不是昔日的菡王了……”
他早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菡王那般荒唐淫乱之人,为何大婚那日没有强要了他,又为何会好声好气与他商量这些。
倘若当真不想成婚,若是她开口,谁还能阻拦不成,再不济,依着她的脾性,就算是将新夫做成人皮鼓,估计孤家那群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样无恶不作之人,如何会为了他这疯子改了脾性。
除非,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菡王。
可若不是菡王,又能是谁呢,若不是菡王,如何能在女皇面前那般泰然自若,如何能与周子惊谈笑风生,皇城脚下,她还能被掉包了不成。
孤啓对上她那双风情的桃花眸,似想从其中窥探出些什麽。
半月堂的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
“……不得不承认,王夫的设想,当真是叫本殿大开眼界,”郁云霁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黄梨木坐墩上的他,“只是,不论你这故事讲得多好,都是要关在这里思过的。”
“菡王殿下演技拙劣,至今都不敢承认吗。”
郁云霁没有再留下听他说话,徒留孤啓坐在那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眯起眼眸。
待到出来半月堂的门,郁云霁轻轻按着乱跳的心口,倚着柱子长舒了一口气。
见鬼了,她明明很努力的在装了,孤啓到底是怎麽看出来的。
难不成她要同原主那般,配合他杀人吗,她一个今人还真做不出这等事。
她却不可与孤啓多理论,多说多错,倒不如让他自己去想。
“殿下,周小姐等候您多时了。”
听弱水出声,郁云霁神魂才归位:“知晓了。”
“陛下方派人传来消息,要殿下明日午时前到玉堂宫。”弱水道。
“好。”
郁云霁应声:“你去查,将这些时日出入过半月堂的人员,悉数列出一个名单,记住,要一一排查,切不可遗漏。”
她正说话之时,迎面走来周子惊,便听她道:“郁宓,姐妹今日可是带着好东西来的,你就将姐妹晾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