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此刻“清白不保”的人,正泰然自若的坐在阁楼上修剪花枝。
看来有些事不能捕风捉影人云亦云,人人都道孤啓是如何的癫狂,可如今看来却不尽然。
孤啓虽然是孤家的大儿子,但却不太受他母亲孤姝承的喜欢,因为他是oga,因着母子关系的不和,以至于昔日的孤家少爷沦落到住这样的房子。
也不知道孤姝承究竟跟她的母亲说了些什麽,如此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母亲竟也会同意。
但孤啓确实同别的oga不同,他虽然没有别的oga乖巧听话,也没有依靠alpha的念头,他像朵带刺的小玫瑰,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与世俗相对抗。
格外有趣。
只是,她对这桩婚姻无可无不可的,孤啓却并不是不知晓这桩联姻的存在,而他现在又不清楚她的身份,在这样的情况下,昨夜还敢贸然同她发生关系,还要求她留下标记,是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如果昨夜的人不是她,孤啓做出这样的事,定然会被两家厌弃,到时候,整个孤氏的生意都会被他的作为所牵连。
他跟圈子里的传言一样,胆大妄为,无所顾忌。
郁云霁垂眸看着庭院当中的光景,孤啓怀里抱着一只髒兮兮的小猫,不知是从哪儿回来的。
树影摇曳,斑驳的光影映照在他红色卫衣与白皙的颈子上,他对怀中的小髒猫格外有耐心,此刻正安抚着那猫儿。
“王姨,帮我取一碗猫粮来吧。”孤啓顺着猫毛。
他从怀中抽出一张湿巾,为小猫擦着身上的髒污,那猫儿喵呜喵呜的叫着,挣扎着要逃脱,却被他拎着后颈皮,轻而易举的拽了t回来,还被低声训斥:“又去哪儿野了,天天不着家,知不知道我多为你担心,没良心的小猫!”
王姨将精致的小猫碗放在地上,笑道:“这小猫可有好几处家,前些时间一个大学生找上了门,不仅如此,它半月前去邻居大爷家住了段时间呢。”
孤啓面色严肃的道:“朝三暮四,可不是好小猫。”
那张原本有些没长开的脸做起这样生气的神情,莫名给人一种故作老成的感觉。
郁云霁唇角微勾,看着那小猫从他怀中跳出来,被孤啓一顿追赶。
一团孩子气。
同这样无忧无虑的人生活在一起,兴许会不错……
当産生这样的想法时,郁云霁不禁怔愣了一瞬。
是高匹配度的错,她从来没有这样过,她并不会因着一晚很好的体验感,而对谁産生结婚负责的心理,但人也是动物,有着繁衍生存的本能,即便郁云霁再理智,还是能被高匹配度带来的美好操控。
手肘放在玻璃挡板上,郁云霁只手撑着脸侧,随后慢条斯理点了一支烟。
易感期总是来势汹汹,没有任何预兆,喂完小猫后,孤啓再度感受到了奇怪的潮涌,颈侧的腺体红的发烫,没有一处不再叫嚣着他的渴望。
可郁云霁没了蹤影。
“……嗯。”孤啓缩紧了身子,曲着腿将自己抱紧,好像这样就能减轻易感期的痛一般。
已经没有抑制针剂了。
孤家为了逼他回去,将大大小小药房的针剂都严格管控,没有云家的人脉,没有身份证明,休想搞到抑制针剂。
他对抑制针剂已经産生了生理依赖,如果易感期没有抑制针剂,甚至有可能危机到生命,除非,除非有匹配度很高的alpha在身旁,为他释放安抚信息素,亦或是将他短暂标记,再做上一番。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腺体处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开始丝丝缕缕的渗出荼蘼香的气息。
只要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就只剩下了郁云霁的影子。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两个人素昧平生,却好似是相处依旧的恋人,再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刻,他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那个叫云宓的女人。
“云宓……”孤啓低低的呢喃着。
对了,她姓云,是否同云家有关呢。
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没有那麽简单,并不是所有的alpha都能护得他的易感期无虞,只有足够强大的alpha,才能安抚他暴躁脆弱的易感期,而云宓如果同上层阶级没有关系,成为强大alpha的可能性不大。
或许她的身份并不是看上去这麽简单。
在被难耐的热浪围攻之时,孤啓嗅到了一股清清淡淡的晚香玉的气息,他擡眸对上郁云霁那双温和平静的眼眸时,鼻头蓦地一酸,扯住了她腰间的一角:“……云宓,我有些难受。”
郁云霁探了探他滚烫的腺体,温声道:“不可以用药了,拭着捱过去。”
昨晚她就已经敏锐的察觉到,孤啓的腺体上还残留着大大小小的针孔,旧的痕迹像是半个月前留下的。
孤啓咬了咬下唇,反驳道:“我不要捱,你是我雇的易感保护人,否则要你有什麽用。”
傲娇的小猫此刻红着眼,颐指气使。
郁云霁不由得想,倘若他得知了她的身份,是否又会害怕她。
名声在外,有好有坏,她虽是郁家的未来当家人,但也被冠以冷漠无情,手段狠辣城府深,不近o色等标签,这样冷血的人,怕是会让那些香软的oga们避之不及的吧。
“可昨晚才两次你就受不住了,身上也青青紫紫的满是痕迹,”郁云霁担忧的看着他,她像是设身处地的担心孤啓,可这样直白的话差点让孤啓咬了舌头,“你不是说受不住了吗,腰也痛的厉害,怎麽还要来?”
“我,我哪里受不住了,”孤啓红着脸辩驳,“就算我说了,我是oga啊,我说什麽你信什麽,怎麽会有你这样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