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过后的美食享用环节总是这般,虽短暂但可贵。
总也要放下追逐时间的仓促,停下脚步,或是安然歇息,或是享受佳肴,全心全意投入到这一瞬间。
云卷云舒,花开花落,也不过如此。
季纯饮下最后一点橙汁,抿了嘴唇,忽见跂踵族长朝其飞来,立于桂花树上。
“这一顿吃食我族甚是满意。”跂踵族长展翅低头,似乎是在行礼,“只是还有一事叨扰。”
“终于切入正题了?”泰逢反问。
跂踵族长敛了翅:“我族栖息于复州山,本有感知疫灾之能,却被无知人类视为凶兽。平日里互不相见倒也罢了,近些日子更是猖獗无比,竟要放火烧山!”
它的声音激昂,引得客栈内无数跂踵纷纷长啸。
“我族誓要让人类自讨苦吃,灭了他的嚣张气焰!”
跂踵的鸣叫此起彼伏,撼天震地,惊动远处的飞鸟腾起。
“灭了他!灭了他!”
“吾辈懂了,因为人类烧了山,所以你等想要报复人类?”泰逢盘腿坐着,腮帮子还在嚼着方才留下的蛋糕,“但吾辈并未收到任何被烧山的讯息。”
跂踵族长愣住了。
“那么,您或许应该好好说道说道,为何要在吾辈这个吉神面前撒谎呢?跂踵族长?”后四个字被他说得一字一顿,脸上笑意逐渐显露,血色妖纹此刻显得诡异渗人,怕是要生吃了跂踵。
季纯手肘戳了一下。
下一秒,那种可怖的威压消失殆尽,泰逢再次享用起他的戚风蛋糕,单纯得像个孩童:“但是你既住店三日,接下来三日吾辈便不会过问,亦不会逼迫。只是你等需得考虑清楚,是信任人类,还是信任掌控一方的吉神。”
说罢,他便开始朝着季纯撒娇,祈求再要一个戚风蛋糕。
季纯自然是不给的,怒骂:“再吃就蛀牙了。”
“吾辈才不会!”
跂踵族长:“……”
似是微微叹息,它叫停了客栈内的喧嚣,黯然飞向客栈的屋檐上,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着微微的伤感。
“所以,跂踵这是怎么了?”
“近日城内有王公贵族与跂踵起了矛盾,大战一场,这才沦落至此。听闻还有人觊觎起客栈的生意,但因灾疫四起,无暇顾及。”泰逢漫不经心道,“只是跂踵族长生性憨厚,并不会撒谎。”
他微微侧头,余光瞥向跂踵族长:“你看见他残破的羽毛以及丢失的尾巴了吗?那是跟人打了一架留下的。”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也不尽然,吾辈在城里有路子。”
饭团和紫菜包饭
翌日,季纯正叉个小马扎坐在院内炙烤猪肘,却瞧见门外有一矮小商绅乐呵呵地拱了进来,四处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