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中二的顾总从一系列的精神疾病中找到一个稍微符合的已经是难能可贵,莫名地频繁丢失一段记忆,也只能从自身找问题了。
白釉揉着额角,颇有几分无奈,他在想要不要告诉现在的顾星临真相,也或许他不会相信,但如果以后这样的事情多了,白釉总觉得顾星临会想出更有趣的事情来。
但说出真相的利与弊还需要斟酌思考,正常的顾总都带着莫名的醋意,这个不正常的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书房的窗帘半拉着,光线有些昏暗,屏幕上的光芒交映在白釉的脸上,那股气质模样有些像是中世纪的吸血鬼伯爵。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白釉却理不出个头绪来,手机屏幕亮起伴随着震动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让白釉愣了愣最后还是接了电话:“周玺?找我做什么?”
当初白家资助了几个孩子学医,包括但不限于内外科,心脏方面的,以及心理方面的。
为的不是人类,而是他们一出生就患有先心病的孩子,周玺也是其中之一,如今年过而立,已经是国内最享有盛名的心理医生之一。
父母总怕因为他生理上的疾病折腾出一些心理疾病出来,于是乎也偶尔给他预约心理医生,周玺也成了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你上次找我聊谈到的那个人,也找我了。”周玺说话说一半,意味不明的语调等着接下文。
“然后?”白釉有些无奈,他其实就像兄长的角色,很多和父母说不了的话,也会和周玺说,而他也总是喜欢逗自己,像逗猫似的,想要自己多说话或者看见自己脸上不一样的表情。
“他让我给他开点药。”电话那端的语调带着几分戏谑,说话总说一半然后要白釉开口他才又会继续往下说。
“你是心理医生,他让你给他开什么药?”白釉觉得有些奇怪,他对于这样的谈话方式算不上喜欢,可对方知道自己想了解这件事,就像是故意吊着他的胃口一样,让人想要往下问。
“他说他可能有人格障碍,让我给他诊断一下,我说他没有,他说:‘那我肯定有什么精神上的问题。’
让我给他开点药吃吃,主要我也不了解他,凭借一些科学的诊断和测试一时间也检查不出来什么。
你应该了解他,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吗?”周玺终于把话说完了。
“他没问题。”白釉认真地解释,斟酌了词句以后说道,“我上一次找你聊,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变了。
我说我死过一次并且给你讲了个故事,不久前,我发现其实他也过来了。”
“然后呢?”周玺对于白釉的事情始终保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毕竟他是唯物主义者,在遇到这样的情况后只觉得这是什么新型的心理上精神上的疾病,可白釉的情况无比正常,更有信服力的却是他说的故事。
现在的情况属于是反守为攻,轮到周玺接白釉的话了。
“不同的是,关于上一世的事。”白釉很少说这么多话,尽量地去言简意赅地概括,有些事情也不必说得太详细,“他记不得,偶尔会想起,但过不了多久又忘了,连带着想起来的时候的记忆都会变作空白。”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久前,我目前不确定规律,但大概有个头绪。”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不知道。”
“会不会是这个世界对他的自动修正呢?而你本身就是个bug。”这时候,周玺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清楚。”白釉回了他三个字,语调平淡得可怕,顺便还拿起桌上的枸杞茶喝了一口。
“车到山前必有路,上点心吧,小柚子,我挺喜欢现在的你的,至少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不那么死气沉沉了。
叔叔阿姨还说你们要一起过年。”周玺感叹了一句,心道这两个人大抵都是有病的,只是不在他的知识范围之内而已,“但是,如果顾星临是能让你改变的那个人的话。
还是要多注意他,这次来找我,下次找别人,万一什么心理医生起了什么坏心思怎么办呢?”
“医者不自医,心理医生都有问题?”白釉直接一棒子打死一船人。
“我有问题不代表别人啊,只是在专业性和严谨性方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什么庸医真的给他开什么药呢?”周玺半开玩笑式的说道,学医是为了更好地诊断自己的病情,只可惜越了解越无能为力。
“没事。”白釉掐断了电话,也不给对方再话痨的机会。
关电脑换衣服然后叫了司机开车送他去顾星临的公司里,其实他也不清楚顾星临在不在,有些的事晚上说也不迟,只是莫名地想见他。
想来觉得好笑,估计还是那天顾总辟骨疼让他迫切地想找到原因生怕下一次又遭遇这样的事,碍于面子又不好说,只好假装若无其事。
顾总的包袱还挺重?
“亲爱的~你最近怎么不找我了?那个冷冰冰的木头真的有这么好吗?你不是喜欢烧的吗?他那种就算到了床上也是硬邦邦的死鱼吧,哪有我活好?”一个黏腻的男声从监听耳机里传来,几天没听了,只是在去的路上无聊,倒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白釉的眼神晦暗不明,他这是捉奸去了?以前顾星临喜欢这款的?
这口味变化倒是有点大。
过去的白釉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现在却不能让顾总给他头上染个色,即便白釉清楚顾星临不会这样,但只是哪怕亲昵一点他也难以接受。
何况就算顾星临不记得了,这也不是他可以肆意妄为的理由,而且只怕以后更后悔的会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