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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釉有几分脱了力,只靠在冰凉的瓷砖上,微微偏着头,思绪渐渐地远了:
那天是自己的三十岁生日,白釉并不喜欢过这样的日子,虽然是白家的大少爷,但也没办什么生日宴之类的。
本来以为一天就这样平淡地过了,洗完澡的白釉坐在阳台上看星星,满目的星辰闪烁,微风拂面,他忽然想起了顾星临,顾星临这个人看似放浪不羁,却热烈得要命,和自己争锋相对了许多年,什么时候就化敌为友了?
比这满目星辰还要闪烁,正当他万千思绪的时候,一辆骚粉色的跑车出现在了自家别墅门口,虽然光线昏暗,但白釉还是凭着身形轮廓认出了下车的那个人是谁。
顾星临录过指纹,很轻易地就进了门,在他发现顾星临的时候,顾星临似乎也发现了在二楼阳台上的自己。
“白少爷。”顾星临仰着头怀中抱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冲自己挥手。
深邃的眼眸比那星辰还要闪烁,看得白釉呼吸一滞,顿觉有几分胸闷,那时候他的心脏其实已经很差了,错过了最好时机的手术加上没日没夜的工作,更是烟酒不忌。
旁人说他冷淡到没朋友,全世界好像谁都不在意的样子,或许那些人说的是对的,这样的病痛折磨着他,一直以来他觉得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脱。
他也不忍心看父母偷偷抹眼泪的模样,可是没了他,还有年幼的弟弟,应该没关系吧?
只那么一瞬间,白釉忽然很想活下去,他看向楼下的顾星临:“怎么?大半夜的跑来我家偷情?”
“是啊,想着白少爷今天生日,刚好我也在京城,开着车就过来了。”顾星临挥了挥手中的玫瑰花,“送你的。”
白釉从阳台上消失下楼将人接进了屋子里,接过那捧玫瑰将床头花瓶里的小雏菊随手拔了出来换成了玫瑰:“送给哪个情人剩的?”
“是。”顾星临轻佻地回答对方,顺势将人压倒在了床上,“白釉,要不要试试做我男朋友?”
“想玩弄白家大少爷的感情?”白釉拽过人的领带,偏过头去在人的耳畔说道,“不怕被我爸妈报复?”
“怕啊,不过白少爷身体不好,说不定哪天一命呜呼了。
我又可以继续浪荡了,毕竟,白少爷这款的,我还没有尝过呢。”那样不正经的语调说着那样的话。
“想让我死,你就等着吧,男朋友。”白釉笑了,觉得有几分胸闷,狠话是放出来了,但是他清楚这具身体活不了多久了。
顾星临虚压在人的身上半天没说话,良久以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告诉人:“好啊,我等着。”
彼时的白釉根本看不清人的神色,却莫名的被人带动了情绪。
后来啊,顾星临洗干净了过来找他,
白釉看着骑在他身上的人一脸不可置信:“你是受?”
“嗯哼?”顾星临眉毛微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花钱请人来……”白釉无奈,他这副姿色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听没听说过金主受?”顾星临一副你见识短浅的模样,“做botto很舒服的”
“那你可真是厉害。”白釉一时间有些失语。
顾星临虽然是botto,却喜欢脐橙,正好白釉也懒,也就随他胡作非为了。
“谢谢夸奖。”顾星临弯腰去啄吻了一下人的唇瓣。
那个时候,顾星临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吧,喜欢自己却又怕自己觉得拖累他从而不答应,一如既往地维持着他的风流人设。
我们之间,只是玩玩而已。
顾星临不愧是开娱乐公司的,演的那样好,他这样说,自己就信了。
装作不爱你这件事,他们骗过了彼此,险先连自己也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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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在弦上,由不得你想了。”顾星临一把拉过了白釉,想他顾星临花名在外,什么时候成了受了?
浴室里打着冷色调的光,衬得白釉的皮肤更为白皙。
白釉被摆出跪着的姿势,讲道理他不喜欢这样雌伏的姿势,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做受,其实严格来说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以为自己是不会喜欢人的。
虽然这样,白釉也并未有多抗拒,上下只是体位,于他而言没什么差别,何况上一世顾星临都做到那份上了,自己又有什么好介意的。
要紧的地方被冒犯,白釉的反应有些激烈,顾星临的嗓音低哑了几分问道:“第一次?”
“废话。”白釉无语。
“我会好好疼爱你的。”顾星临其实并不喜欢处,因为麻烦,前戏麻烦,过程也麻烦,少了几分情趣,又不能只顾自己享受,他虽然是金主但又不是禽兽,床上这种事,还是双方享受到的好。
但对于眼前这个极品,显然另当别论,在知道了他是处之后反而更兴奋了。
白釉不是天生的零号,也难以理解在下面更爽的言论,过往的桩桩件件映入脑海,白釉深吸了一口气又强迫着自己放松。
之前顾星临是自己清理的吗?弄得那样湿软,整个过程漫长而无聊,白釉的心情也微妙了几分。
白釉同顾星临对视了一眼,欣赏了一眼顾星临的姿色,桃花眼带着几分欲望,喉结微动,属于雄性的力量的美感,最后得出了个结论,身材不错,适合脐橙。
顾星临看白釉的模样脸色又黑了几分,他就没有半分羞涩可言吗?当着自己的面做那些事的时候,一双眼睛更像是扫射过了自己的全身一般。
似乎和想象中的清冷不一样,更多的是一种淡漠,这个人真的是很特别啊,不像是装出来的性子,倒像是本该如此,顾星临朝人招了招手:“过来,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