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池曦文还困着,但不会在他车上这样失态了,计较是谁主动的没有意义,他整理仪态准备下车,“下次不要这样。”
梁越:“你指什么。”
池曦文抬眼:“我指的是超出陌生人该有的分寸。”
梁越:“我们现在难道不算朋友吗。”
“算不上。”池曦文否认,抱着猫下车,刺目的阳光令他闭眼,“我给球球挤黑头,挤完你再带回家。”
“好。”梁越没有下车,又问,“要什么样才能算你的朋友?”
池曦文语气冷淡,也没看他:“我不想和你这种前任交朋友。”
“什么叫我这种前任?”梁越被他挖苦得难受,扪心自问他什么都给池曦文解释了,池曦文还是不拿正眼看他。
池曦文摇头,面无表情:“我知道你只是爱玩,我不过也只是你打发时间的玩具或者宠物,这次我不会上当了,你找别人去吧,失陪。”
池曦文双手使出臂力,将猫拦腰公主抱在怀里,扭头走回了医院。
他打了个哈欠,去办公室给球球挤黑头。
“池医生,下午好。”
“好。”池曦文把球球抱进自己的办公室,外面已经有患者在等了,池曦文便拿了个牵引绳,把猫用胸背带拴在自己身后的桌上,放了个新的猫窝给她睡觉,旋即让顾客进来。
下午两点,池曦文收到梁越的短信。
“我下班来接猫,池医生,帮我托管一下猫猫。”
池曦文回了个好,梁越又发了一条:“你对我的作风好像有很大误解,等会儿我们再来探讨这个。”
池曦文看到了消息,这次还是回了,回了个“没空”,把手机丢进了抽屉。
梁越回到公司还有事忙,秘书告诉他:“华泽医药的周总来了,Bob正在和他会谈。”
Bob是风铸亚太区的投资主管,华泽医药的全球化合作并不是他们手头上最要紧的工作,但秘书考虑到梁越专程去北京出差和华泽的老板见面,以为他对此上心,便提出:“梁总,您看要不要也去会议室见一下?”
“周总?周熠。”梁越记得那个人,他记性很好,眼皮都没撩一下,“没有必要,让Bob对接吧。”
梁越此前在华尔街总部时竞争激烈,资源有限,工作繁忙。被总部外派到亚太做CEO后,随着风铸重心转移,梁越获得更多自主权,专注于战略决策和大局管理,减少了日常事务的繁琐工作,工作压力相对减轻,像这种无意义的会面,都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下午,梁越在公司高层会议室主持了一场关于东南亚市场扩展的内部讨论会。在并购中期,会议重点转向了财务整合和市场策略的优化。
会议室宽敞明亮,长方形黑色会议桌上倒映出梁越坐在中间主位的影子,他没穿外套,白衬衫松了两颗纽扣,露出锁骨,手指上戴着一枚过去的戒指。
“梁总,根据最近的财务报告,我们的现金流状况良好,但成本控制依然是我们面临的挑战。”财务主管发言,“目前,越南市场的运营成本高于预期,特别是在物流和人力资源方面。”
“我们需要明确目标,优化运营。”梁越修长的手指搁在黑色桌面上,简明扼要,“与当地供应链建立紧密合作,以降低成本。现有供应商有什么建议?”
下午五点,会议结束之后他又与法律和合规部门负责人确认了几项跨国投资的法律进展。
五点半,梁越按下电梯,Bob抱着文件正在电梯里,恭敬地对他说:“Leon总,我刚刚把华泽的合作方给送走,敲定了一些细节,相关文件我已经发到您邮箱了。”
梁越按下B3楼,声音平静:“Bob,我下班了,文件回去再看。”
梁越要处理的事务不能算少,但他确实处理得很快且游刃有余。员工们私下议论,认为梁越比前任老汉克更出色。亚太区的工作氛围相比总部更加轻松,高层对酒精和女色的迷恋也没有表现得那么极端。
梁越回国后,紧绷的精神压力终于有所松懈,被加速的时间慢了下来。
六点左右,小李把车停到沪康附近的停车场,医院门口已经没有停车位了,梁越再有钱也不能买下街道公用的车位。
梁越走到医院,同事们都认识他,对他说:“梁先生您稍等,池医生的朋友来了,还带了宠物。”
“他的朋友?”梁越往诊室里眺望,门是开着的,他能看见池曦文戴着口罩和手套,一副专业的模样,球球在他背后的猫窝里打呼噜,同时房中还有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穿浅色西装的男人。两人中间有个小宠物,不知道是猫还是狗,看不清楚。
梁越皱起眉:“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