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我很感动,知道小南平时爱买吃的,穿的,能让她攒下的钱一般都是过年时长辈们给的压岁钱。
见我没接,她又往前送了送,“没事,你先买,我相信将来要是我要买什么东西,你肯定会像现在这样帮我。”
我重重地点头,接了过去,我俩趴在床上把红包一个一个拆出来,然后将钱迭在一起,再加上我自己的钱,足足好几百。
我让陆礼用电脑按照他送我的乐高牌子在网上查寻,发现国内根本没有这东西。
可是上次那个饰品店的老板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装着我和小南凑的巨款,准备又跑一次大学城那边,去那边碰碰运气。
结果陆礼说:“别去了,那边的东西是盗版的,你要真喜欢,我让我妈帮忙,她有个同学在国外。”
我都没反应过来陆礼说什么,脑子里只记着他说大学城那东西是假的,我拔腿就往乐高室跑,然后端着那个小家伙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关悟这时候说:“材料和手感不同,而且明显陆礼送你的那款精度更高。”
我那会哪知道什么是精度,看来看去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虽然它是假的,但我还是很喜欢。
就让我解解馋也行,我手痒到跟一个赌、博犯一样,脑子里全是它们,连上课都开始走神了。
陆礼无奈,但还是给王阿姨打了个电话帮忙,然后又带我去买了一个假的。
我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生怕把人家给摔了。
一到家就开始拼,为了饮鸩止渴,我每天依然只拼一小部分,拼完就停手,然后就趴在桌上看。
看够了才回家。
我又恢复了精神,容光焕发,每天认真上学,认真下学,我的病不治而愈。
大概是我回家太兴奋,这件事让我爸注意到了。
于是,那天我爸拿着个信封说是我稿费的时候,顺便给我谈了谈心,我便把我喜欢乐高的事说给了他听,我越过了攒钱这段没讲,只是单纯把我的爱好分享给了我的父亲。
我爸抚摸着我的头发问我,“那你是单纯的喜欢乐高那个玩具,还是喜欢搭乐高的那个过程。”
我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可以分解成两部分,我认识地思考了两天,才给了我爸答复。
我喜欢搭乐高的过程,那种把每个小零件拼凑在一起,最后做成房子的过程,我用其料,经我手,然后做成一个成品,是我最享受的。
于是我爸告诉我说:“换一个方式看看,或许在你最渴望的东西,可以用笔和知识来缓解你对它的渴望。”
是的,我爸让我学画画,然后用我手里的笔给自己的梦幻世界用画笔呈现出来。
那瞬间,我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
五一前,我经过几番思考,决定开始学画画。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我爸妈,他们都开心差点飞起来,毕竟我总算不用每天把自己堆在一堆书里。
我妈连续打了几个电话,最后给我定了一家离我家近的画室,和小南的舞蹈室就隔了一条街。
于是我每天除了学校,一周有三天要去兴趣班。
也算是和小南有了搭子。
她一放学就往我的班上跑,然后挽着我手臂往兴趣班而去。
以前我们很少在学校这样挽着,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双胞胎走在一起的回头率其实还挺高的。
我们很快就成了一拨人的话题,什么谁好看,谁性格好,谁高冷,谁……各种比我爸妈还操心的话题。
我没想到小学生已经这么健谈,难道大家不该是谈学习,谈谁在哪里吃了美食,哪里的小食便宜又美味,学校什么时候又考试,什么时候我们放假。
我对这些声音很少能听到心里去,倒是小南听到夸讲的会说谢谢,听到不好的会给人怼回去。
我们出了校门就往兴趣班走,等走到兴趣班的路口才分开。
我对这个新的环境还在适应,对这里陌生到我更不想讲话。
找了个偏僻靠窗的角落,好在学生也不多,老师说什么我都能听得很清楚。
我们是开的一个班,一去就讲了些理论的东西,问问大家平时都喜欢什么,幸好老师没问,不然我真的答不上来。
毕竟我抱有私心,说了真话我怕老师伤心。
那天,老师什么也没教,让我们自由发挥,我想想画画的自由发挥是什么样,想了想,从我的书包里拿出直尺,卡着画了很多线条,老师巡视的时候看着我的画直皱眉头。
我心下一慌,把画纸往自己身边拖动了几分。
那节课是怎么下课的我忘记了,只记得妈妈来接我的时候老师把她叫到了一边,走的脸色不是很好。
老师并没有对我说什么,我把自己的画装进书包前还写好了名字。
晚饭后,我爸想看看我的成果,我以为他会像妈妈一样皱眉,结果我把夸我说:“这线条画得好啊!横平竖直,不错不错。”
我在震惊中大惊,分不清我爸说的真假,毕竟我觉得既然是我爸建议我去学画的,那他肯定懂得比我妈妈多。
我重重地点点头,决定下次再在这些线条里再加些别的东西,就像小南学跳舞,总有有些新的动作和元素在里面。
转眼我去了兴趣班近两周,我似乎对我的乐高兴趣稍微懈怠了几分,不过我每天只要有时间,还是会搭上一会。
我爸有时候闲的时候会来陪我,他让我尝试着不用看说明书,就利用这些小颗粒自己想象一下,看能搭出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