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这次入定。沙凌在家里又住了两日,沙家人安排了一下陆锐上学的问题,以陆锐的意思,上个夜校就可以了,被沙凌给否决了,让陆锐去上学,不是为了混文凭,而是让他扎扎实实学点各方面的基础的东西,沙凌的意见倾向于上正规的大学,那里不仅有优良雄厚的师资力量,而且文化氛围也浓厚得多,如今的大学已不是昔日的象牙塔,但总体上来说,还是比外面的社会干净单纯一些。
陆锐愁眉不展,他是想读读书,圆一圆大学梦不错,可让他再考大学,难度实在太大了点。
沙家人集思广议,干脆找了个偏门,赵望的人面关系,交了钱,让陆锐可以进去走读,所有学科考试都照参加,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没有毕业证书和学历证明。
是n市的农业大学,虽然没多大的牌子,但胜在学校资历老,找的那位副院长,一听有人愿意捐大笔的钞票,却连文凭都不要,便一口答应了,这件事情上,并没有让他太为难的地方。
陆锐顺利地报到上学去了,过上他大一的读书生涯,好久没接触过课本,基础都忘得差不多,尤其数学方面,这方面就交给理科出生的沙父辅导了。
沙凌背上行囊,再次踏上了游山玩水的修行路。
戴着茶色墨镜,一身专业的旅行者装备――全套冲锋衣,登山包,登山鞋,从外表看,沙凌肯定是时下热衷于跋山涉水的“驴友”之一。
五十五徒步修行
五十五徒步修行
沙凌没有选择火车或汽车等任何交通工具,而是选择了徒步,他走路的速度就像是在家中的花园散步一样,慢腾腾的,不疾不徐,好似一路上有无数的好景致似的。
春节过去近两个月,已是初春时节,气候依旧寒冷,树梢田洼,可见残雪薄冰,偶尔一两个出现在路边的匆匆行人,也都穿着厚实的羽绒衫之类的,看到形同散步的一个人的沙凌,他们难免露出诧异神色。
对他们好奇的目光,沙凌还以淡淡的微笑,然后,他继续缓缓地按照他的节奏走他的路。
他选择的方向是南方,走的路线基本与高速公路平行。
清冷的空气,鞋子摩擦冻土发出的“喀嚓喀嚓”的声音,一个人,只有自己的影子,周围人烟稀少,连鸟鸣都没有几声,沙凌走走停停,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微笑。
也许有些寂寞,但是能这样完全空下来,享受寂寞,让自己的身心彻底清静,沙凌几乎听到内心微微绽放的喜悦花朵。
从离开家门的那一刻,神念释放四延,他像久困家中的顽皮孩子,对于可以出外游玩充满喜悦和期待。
他听见,脚旁的地下,有一棵小小的种子努力挣扎着往上冒出了细小的脑袋,这样的声音,一路上不绝于耳,真的十分奇妙,沙凌甚至忍不住蹲在荒凉的田头,始痴如醉地倾听着那“啪啪”“咕咕”等种种大自然发出的蓄势待发的美妙音乐。
夜色降临,沙凌跳上了高速公路,为免被人看见,他飘浮在离地四米左右的地方,足下微动,踏着飞雪无痕步,在暮色的掩护下,宛若黑暗中的精灵,起舞翩跹。
白天徒步,遇无人时或夜间,就用飞雪无痕步,夜深了,随意选一棵树或一处平地搭上帐篷,沙凌的日子过得简单又紧凑。
飞雪无痕步,胜在步履轻盈,省劲,轨迹飘忽,但是它在速度上没有什么优势,沙凌很快发现这个问题,并且在一日一日与汽车赛跑的试验中,在一次一次体会冰冷的夜风的呼啸时,终于改进了飞雪无痕步,他已然可以借着风势,将真气的耗费减少五成,并且让速度快上数倍。
第五日的凌晨,从帐篷中钻出来的沙凌深吸一口春寒料峭的清凉空气,视野里,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小山丘上,零碎地绽开了一朵两朵的娇艳明黄的迎春花,山脚下的村落里鸡开始鸣叫,人影闪动。不远处,高速公路上车来车往。
既宁静又喧嚣。
这个世界,既有自然的博大浑厚,天地万物的坚强茁壮,也有人世的喧华浮尘。
沙凌的眸中闪动着感悟。许久,他取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沙父沙母,报上平安,问问家中无事,沙凌便直言,自己的心境体悟又有长进,他将关机很长时间,他回到家中,也许是半年后,也许是一年后,望父母勿念。
有沙凌入个定就一个月的前科在,沙父沙母对于沙凌离家一年,也比较能够接受,小心地叮嘱一番,两老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听完两老的千般叮咛,沙凌只觉心中温暖,禁不住微笑起来,将手机关掉电源键,扔在背包最深处。
现在,将是他独自己的修行路,不用担心有凡尘俗事打扰,无论是商易木水还是范仲豪,在他开机前都不可能找到他了。
暂时干脆地放下尘世中所有牵绊,心中没有任何负担地修行上一段。沙凌伸开双臂,对着红红的朝阳大叫了数声,然后哈哈大笑地跳起来收拾行囊。
六天后,沙凌已站在数百公里之外,眺望着绵延成片的天别山山系。
数百公里的行程,没有为沙凌添上疲惫和沧桑,只是让他的脚步益加沉着,只是让他的笑容越发淡定。
天别山系,是沙凌此次修行路的主要目标。
渐渐走近山脚下的村落。这些年随着旅游业的发展,许多近山近水的山村都开设了旅馆、饭店等服务项目,眼前这个也不例外,只因离这里不太远的地方有一处瀑布以其水势宏大而闻名全国,连带着周遭的村落都搭上了经济发展的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