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
是十数分钟,还是数十小时?我对外界的感官并不是十分明晰。
修复的过程中,我还是设法给身体留下了一些伤疤。我并不想主动留下伤疤,但是稍微留点伤疤我也不介意。
太过雪白细腻的肌肤总给人一种娇嫩柔弱的感觉,老实说,偶尔我会为此感到自卑。
身体被修复的时候真的好疼啊。
真的真的,真的是非常疼呢。
受伤的时候完全没感觉,只有到要治愈的时候神经才变得那么敏感。
为此我很高兴,真的,非常,非常高兴。
这么疼还是我出生以来的头一次。
这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并且能够一直活下去。
稍微有点尴尬的是修复过程出了点意外,纳米机器人的数量不够,因为乳腺需要的纳米机器人数量比较多,我只好暂时选择不修复乳腺……这下真的是一点胸也没有了。
“唉?”不等我为自己的胸再哀嚎几句时,在我的眼前,我看到了不可能出现在我面前的人。
“怎么了?你这不是还能动吗?看起来是不需要我啊。”
我见到了一身皱西装,有些风尘仆仆的爸爸。
他的四周都有小型无人机漂浮着,但他并不是依靠这些装着机关枪的‘沙拉碗’一路赶到我这里来的。
是隐形力场,经过修饰的粒子场可以有效地将我们的舰船隐藏在开阔的太空中,我还没听说这种技术已经能够个人技术化了。
看起来先前在俱乐部的感觉并不是错觉。如果先前我有这个技术,我能把那些家伙都杀光。
可我现在没心情想这些。
“你才是,怎么来了这里?我不是让你往南走吗?”
我感觉我的情绪有点不稳定,不是因为爸爸很可能一开始就没往南走,而是因为我为此付出的一切牺牲都可能是无用功。
我讨厌这样。
是了,还是我跑的不够快,竟然能让他追上来——送死。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测。
下一秒,传来‘噗咻’的声响,爸爸的太阳穴便如棉花糖一般膨胀。
就在这瞬间,我竟然还能冷静地判断‘啊啊,这个粒子束和玛莎·布鲁姆的那把粒子动能枪口径一样’。
接着,膨胀的太阳穴就像熟透了的石榴那样爆开,爸爸鲜红的血液与脑浆正对着我的脸喷溅。他额头到鼻尖的部位成了一个窟窿,仅剩的半张脸也露出了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