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伸手就要拉开帘子,沈梅风眼疾手快握住了她的手腕。
“如月姑娘,怎的如此心焦?究竟如何,今夜一看便知。”
如月收回了手,一笑又坐回去。
孟小蝶在一旁笑着赔罪:“梅姐姐说的是,如月年轻不懂事,姐姐莫要着恼。”
沈梅风勾了勾嘴角:“你我姐妹一场,这等小事,何须挂心。”
孟小蝶又客气了一场,然后领着如月告辞了。
沈梅风关好门,赶紧冲到榻前,掀开锦被,把兰桡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又看。
“有事没有?可有哪里不舒服?”
兰桡有些摸不着头脑。
“除了险些被闷死,其他一切都好。”
沈梅风还是不放心。
“小贱人惯会给我使绊子,若说她今日单为着过来瞧瞧我才走上这么一遭,那才真是见了鬼了,不行不行,我这心突突地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兰桡着实被闷坏了,起身喝茶,才递到唇边,沈梅风一把夺了:“你干什么!”
兰桡唬了一跳:“……喝茶。”
沈梅风瞪大了眼:“孟小蝶才来,你还敢喝?听好了,这桌上的东西,一样也不要碰,这屋子里的气味也闻不得……”
说着麻溜儿走到窗前,支起棱子通风。
前后折腾了一回,沈梅风惴惴不安坐回来,盯着兰桡看了半晌,确定兰桡一切安好,没有任何问题,沈梅风反而皱紧了眉头。
“我这心里怎么这么不踏实呢,她还真就是吃饱了撑的来我这儿遛遛?”
两人大眼瞪小眼,没个头绪,沈梅风挥挥手:“罢了罢了,看来这次是我多心了……”
边说边准备起身,冷不防脚底一软,整个人又摔下来,兰桡赶紧伸手去扶。
沈梅风软软地趴在桌上,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三丈软红……我说呢,这个小贱人……”
沈梅风一心只防着孟小蝶会对兰桡出手,倒正中了孟小蝶的下怀。
只是今年这春会戒备如此森严,她竟还有本事将这“三丈软红”弄进来……
脑中忽然闪现自己一把抓住如月手腕时掌中那滑腻的触感,沈梅风心下顿悟,这贱人,今次是志在必得啊。
“三丈软红”出自怡红快绿。
姑娘们先将这三丈软红自行涂抹在耳后、颈侧、肩膀、手腕,甚至有直接涂抹于唇上的,与宾客肌肤相触时,体温升高,汗水交融,药效方才发挥出来。
三丈软红自然有解药,可这解药预先服下毫无用处,只等药效发挥后再服才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