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怀孕了,应该和耿世清没关系。
“需要去药店或者医院吗?”叶柏南极有分寸,语气也委婉。
程禧根本不确定究竟什么情况,“我只是酒后不舒服,那名太太误会了,我吐过就好了。”
叶柏南嗯了声。
车行驶过南北大桥,桥旁二、三十家小店正在营业,程禧望了一眼其中“大药房”的牌匾,鼓起勇气要求停车。
“我买一盒治疗胃病的药。”
叶柏南拦住她,“我帮你去买。”
“我自己买。”
他没再多言。
程禧的礼服没有口袋,她只能拎透明的袋子,药品一目了然,她在柜台选了一盒胃药,一瓶维生素,一盒创口贴,杂七杂八的一堆药,最底下压着验孕棒。
不单单是避开叶柏南,更避开周家的保姆,保安。
万一撞破了,是惊天动地的大风波。
程禧返回车上,叶柏南目不斜视,并不好奇她买的什么药,给足了尊重。
“现在好些吗?”
“好些了。”
他只问了一句,直到车抵达周家小区,叶柏南全程默不作声。
程禧关上车门的一霎,他终于开口,“你不想嫁耿世清,对吗。”
夜风萧瑟,扬起她裙子,一抹橘白色的温柔光影,“对。”
叶柏南说,“吃了胃药早休息。”
程禧目送他的车驶出街道。
老宅灯火通明,何姨煮了醒酒汤和宵夜,迎上她,“夫人和你哥哥呢?”
她心虚,塑料袋悄悄背在屁股后面,“周阿姨和新郎父母叙旧,华夫人病了,京臣哥过去了。”
何姨表情沉重,“华家今年多灾多难啊华先生才死,华夫人是积郁成疾了。”
程禧不搭腔,小跑上楼。
她拿验孕棒测了,两道杠,一深一浅。
连续三支,都如此。
钟雯大二也怀过孕,她在寝室验这个,说早晨最准,一深一浅是疑似,两道深色杠是百分百怀了。
程禧慌慌张张翻出一件白色打底衫,包住验孕棒,外面用丝袜捆住,打个死结,藏在包里,扔进柜子的下层。
她坐在床上,一口接一口大喘气。
失眠到天亮。
周京臣一夜关机。
发出的短信也石沉大海。
程禧清楚,作为华家的准女婿,华夫人病重,周京臣自然要挑大梁,在病房陪护,找医生制定医疗方案,天之内,他大概率回不来。
周夫人一整天也没露面儿。
程禧询问了保姆,周夫人凌晨从“小李家”出来,直奔总医院了。
保姆在厨房唠叨着,“一旦华夫人没了,老二这一房只剩华小姐,老大和老三有子女,顾不上区区一个侄女,估计华小姐会住在周家老宅了。”
程禧在门口听着。
“哎姑嫂和婆媳是男人的大难题,华小姐不是省油的灯,十有八九容不下禧儿小姐,养女和儿媳孰轻孰重,不知道先生夫人怎样抉择了。”
“行了,咱们少议论。”何姨没好气,提醒保姆。
周京臣是下午回来的。
程禧偷偷溜进隔壁卧室的时候,他在脱衣服,床上摆着高领毛衣、马甲和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