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接受……”她望向他的黑眸,温柔却坚持的说。
“没有办法接受什么?”滕立宇的声音扬了几分,听得出有几分怒气,气的是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跟这一个女人牵扯不清,搞得自己连情绪都不稳定了。
“……”夏雪红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却发现她无法说出接下来的话。
“你以为我喜欢上你了?”滕立宇挑衅的朝她走了一步,开了口,才知道自己说了这么幼稚的话。
夏雪凝着他,不说一句话,却也不否认。
她的表情让滕立宇觉得难堪,第—次对个女人找不到台阶可以下,因为他竟无法否认,他的确是有点喜欢她,甚至……程度还超过自己的想象。
可是,她却拒绝了他?!
滕立宇摇头再摇头,唇边缓慢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黑眸逐渐变冷。
“你对自己的自信,真让我替你捏把冷汗。”他的薄唇勾起,犀利的眸光像针一样的剌向她。
夏雪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陷入一种深切痛苦里,却无法挣扎,只能让自己一径的沈溺下去,听着他更伤人的话。
“你真的以为你的魅力无限?没有男人能逃出你的手掌心,所以你千交代、万交代,就是要我别喜欢上你,是吧?!”他露出残酷的微笑,开始武装自己,试图让自己跳离这不曾有过的难堪。
夏雪咬着唇不发一语,对于他伤人的话置若罔闻,那样子像是毫不在乎他所说的一言一语,只是,她的心头沈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夏雪……”滕立宇喃着她的名字,却不再有着温柔的亲昵,反常的带着冷淡,莫名的揪着她的心。 “就当我鸡婆,没事跑来你这里受闷气,我不会再出现,你也省得一再的提醒我,要我别喜欢你。”
他的俊容冰冷,痛楚像空气一般在她鼻尖游走,她无法开口说话,深怕一开口,所有的疼痛就会倾巢而出,将她吞噬。
她一径的沉默,像是她的另一种不层,滕立宇无法压抑一阵阵的怒气。
“在离开前,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他拧紧眉,眼神阴騺,口气阴沈,显示他的心情相当不好。“别再这么自以为是,那会显得你很可笑。”
他一步步的逼近她,像是噬人的狂狮,亟欲撕裂猎物一般,说出口的话,打得她全身一颤,脸色泛白。
她说不出话,只能僵硬的点头,胸口像是被掏空,泛出茫然的空虚。
滕立宇不明白自己为何还赖着不走,双脚像是被下了奇怪的咒语般,无法往外移动,只能不停的靠近她,再靠近她,但说出的话,却只是不断伤害。
望着他指责的眼神,夏雪发现自己无法再面对他,只能惶然的背过身,一种无言的逃避,一种最后的尊严,不让他看到嘴角的那一抹酸楚,不让他知道,她其实受了伤……因为他的言语,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终于,她的动作让他失去了理智,再也无法让自己多停留一秒。
凝视着她的背影,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绝对不再踏进这间店一步。
下一秒,他倏地转身,大步的离开了香草魔力花苑。
当滕立宇的脚步声愈来愈远,夏雪的身子也跟着软了,在地上瘫坐下来,明显的苦涩沁入心扉……
是已经有眷恋了吗?
为何,心口好空?
为何,心里好痛?
虽是秋意正凉,她却像是被困在冰窖当中,身体颤抖有如风中的残叶,陷入痛苦却无法哭泣。
她的爱情突然来了,让她措手不及,只能感觉心口突然的颤痛。
然后,爱情走了。
因为她不想让自己受到更严重的伤害,所以选择离开。
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因此而有逃开伤害的庆幸,反倒是一无所有的茫然。
他利刃般的话萦绕在耳,她的心破一种深沈的伤悲层层包围着,心头发酸,无所不在的缠绕着她。
会过去的。她不断的告诉自己。
撑起虚软的身体,夏雪仍执意骗自己。
会忘记的。只要他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会忘记他的。
会的!她能做得到!
只是,说的容易,做起来难。
思念深入骨髓,若能说忘就忘,她的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会议室里炮声隆隆,一波波的攻击全针对着主席位上的滕立宇。
“身为东门建设的总经理,竟然在预售案的剪彩上不见人影,一堆平面媒体找不到人,剪彩差点就开天窗,这么没有责任感的总经理,实在是需要检讨。”位高权重的李董事不满的说着。
李董事一向极为不满自己的身分、地位都比滕立宇高上一截,为何他没得到众董事的支持,成为掌权的总经理,这次难得有机会能拉下滕立宇,他绝不放过。
众人全把目光移向滕立宇,等待他的解释。
滕立宇不慌不忙的扫视过众人,神情不怒而威,语调沈稳。
“差点开天窗,并不代表已经开天窗,那天我特别安排了当代名模负责走秀,炒起预售案的热潮,媒体争先报导,再加上我与媒体的关系不错,所有的报导都把焦点放在预售案上,省了不少的广告费,这一点,大家无法否认吧!”
滕立宇目光炯炯似箭,举手投足间自有其领袖气息,众人皆无异议,唯独李董事一挂数人不满。
“可是总经理,你没交代就失踪,这不是个负责任的行为,甚至也没有交代是什么原因,这怎么让众人心服?”另一位董事也出声声援李董事,指责滕立宇的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