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霄黑沉沉的眼睛盯着笼中,脸上没什么表情。
林驯攥紧匕首。
鲜血沿着刀尖滴落,在赤着的脚下滴聚成一小滩深红。
刚才他一刀割伤了灰狼的后腿,肾上腺素飙升,心率极快,四周的欢呼叫骂他此刻都听不清楚。
灰狼忌惮他手中的利器,不敢贸然反扑。
它拖着伤腿在林驯几米之外来回踱步,积蓄力量伺机而动,而观众席再一次爆发式的呐喊让它受了惊,灰狼焦躁地低嚎一声,全力扑向林驯。
林驯闪身避开,脚下铁链叮当作响,猛然拉到最长——他已经来到能活动的最大半径范围边缘。
该死!
他急速回防,却晚一步,重达50公斤的成年灰狼跃起飞扑,冲击力相当大,脚下铁链再次绷紧,林驯稳不住重心,被扑倒在地。
灰狼按住他的双肩,张开大嘴,想一口咬断猎物的喉管。
腥臭的热气喷出来,几滴涎水甚至甩在林驯脸上。
林驯咬牙,一直没痊愈的左臂钻心似的疼,他用尽全身力气将伤臂横在灰狼颈间,勉强将它推开一丁点,给右手腾出空间。
锋利的匕首在掌心急转一圈,寒光一闪,刀子快狠准地扎进灰狼的眼睛。
凄厉的狼嚎响彻场馆,很快被更大声、更兴奋的咆哮压过。
观众席大半的人都激动地站起来,红着脸吼叫着,段旸一瞬间感觉自己误入了某个原始部落。
他是个人来疯,很容易被现场气氛感染,于是跟着站起来兴奋地喊了两嗓子。
傅星沉拽都拽不住。
反观霍霆霄,安静地坐在旁边,姿势都没变过。
唯独盯着浴血奋战之人的那双眼,眸光越发的沉。
林驯拔刀而起,热血喷洒,半空溅出一条血弧。
灰狼哀嚎着四处乱蹿,林驯趁势抬腿,踢起铁链缠住困兽的脖子。
转瞬间,他翻身骑在灰狼背上,一手勒紧铁链,另一手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
刀身再次没入灰狼颅顶。
“我操……”段旸打了个激灵。
一瞬的安静过后,四周爆发出的激动欢呼几乎能把房顶掀翻,前排更是有人冲去扒住笼网,一边兴奋大叫,一边将鲜花、玩偶和成沓的纸钞往林驯身上扔。
林驯皱着眉,丢开灰狼的尸体站起来。
工作人员进来清理场地,为他解开脚链,询问他有没有受伤。他摇摇头,扔掉匕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笼网。
他一走,下场比赛的两名拳手已迫不及待地进了场,不等裁判预位,甚至清洁员还在,他们就打成了一团,像是有私仇的样子。
段旸还沉浸在刚才的斗兽表演中没缓过来。
他一会儿骂变态,一会儿说刺激,傅星沉懒散地坐在旁边不愿搭话,段旸就想找霍霆霄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