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红苗心说“你算什么东西”,只当没有听到。
偏偏这头的袁啸山接了口:“不错。说说吧,你只是个三灵根,为何他就认准了你?”
谢红苗:……………………………………
心头想起沈青珉那一身君子风仪,又是抱歉,又是屈辱,还有丝丝泛起的羞耻……
那边何一丘也开了口,满是戏耍的语调:“还一路捧着你,捧到了金丹境界?”
“就是!”那老虎妖接口,“天资不足,莫非是有些chuang上工夫?”污言秽语,越发地不堪入耳。
“我……”谢红苗的头越发地低,声音也越发地轻,“我只是……比较听话……”
好像想到了什么极其不堪的画面,身着红色嫁衣青年的手紧攥着领口,步步后退,不自觉地退到自己同伴身边,似乎要往他身后羞耻地躲藏起来。
而越是如此,反而越是激起了对方的恶劣之心,巨坑那头传来老虎妖和何一丘的桀桀怪笑。
唯有畲伏阴始终沉默,不发一语。
只听那袁啸山突然道:“脱了!”
他目光肃然,若有所思:“老夫也要见识见识,沈青珉这二十年间……为何进益如斯!”
“我师父……我师父他……”红色嫁衣的青年垂着头,极其不愿,又极其无奈,终于在这耻笑威逼之中打开自己的秋装外衣,又扯开了自己衣领,露出了洁白修长、形态优美的一段脖颈。
而那里,就挂着一颗水滴形状、流光溢彩的玉石!
谢红苗一手抓住那沈青珉赠予的包含着他满状态灵力的灵玉,用力捏碎:“我师父他……你拍马也别想追上!”
说时迟那时快,强大的灵压倏然散开,巨坑的四壁都摇摇欲坠。无属性的灵力随着谢红苗的心意化出一道藤蔓,卷住了身上染血的许梦白,其余所有的连带自己所余,全部注入了……
“秋水!”谢红苗一声大喝,那融入了他心头血的宝剑应声出鞘,铮然龙吟,载着他挂着许梦白直冲云霄!
隐约听到青年闷哼了一声,谢红苗以为是藤蔓牵动了他的伤口,忙道“忍忍”,这边指示着秋水:“北极星的方向!全力!飞!”
连丘州的北方便是追云派所在的崇山州,只要到了那,便能活!
心中料想袁啸山不会将沈青珉赠予的那枚灵玉随身携带,更自信沈青珉赠予的这些灵力更甚于袁啸山的境界,谢红苗的心头唯有一点清明:逃出生天!在此一决!
……
而他决胜了。
被呼啸而来的劲风吹得睁不开眼,也无余力再设防护罩,丹田空空,只得趴在剑身上。而那被藤蔓牵着的青年,被带得纸鸢一般平飞,只怕更为难受。
但无论如何,身遭的黑夜渐渐发白,天……还是亮了!
……
身后无人追击,而脚下已是崇山峻岭,再过两座山头便到追云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