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的一瞬,谢然鼻头一酸,凭空而来的委屈,没由来的如潮水般,霎时就将他淹没,于了无声息中,眼圈泛红,“小安哥哥。”
秦岁安呼吸一窒,随后右手按在谢然的后脑,不快,不敢急,却是将他整个人都抱在怀中。
“没事了。”
谢然眼眶里的东西又决堤,真没用!又坏了。
多余的眼泪掉下去,融进秦岁安身前的衣襟。
然后谢然的左手就抓紧了秦岁安身后的衣料,脸埋在其间低语,“我,我没有认错,没有,没有把他认成你……”
“嗯。”秦岁安将下巴压在了他的发心,掌心抚着谢然的后脑,一点点安抚,“我知道,我知道了谢然。”
……
“那个。”
景阳和白家的人慢一些,只是后来收拾残局的时候陆渝川有些尴尬。
“他手好像骨裂了。”
秦岁安道:“那是留在原地先固定?”
还是快点回去治?
陆渝川挠了挠头一言难尽:“先固定。”
干脆就摘了谢然手中的短箭当固定,陆渝川扯了个衣袖,勉强简单处理了。
三个人的时候依旧还是太拥挤,陆渝川说不上来,更回答不了景阳双手抱剑突然凑近问他。
“我怎么觉着,将军是找了个夫人?”
夫人吗?
陆渝川没来由的恶寒,想起先前被谢然抵在他脖子上的利器,还有秋寒依,谢然那箭可有毒!
“你瞎。”
谢然是什么好兔?
他真要搓去一身鸡皮疙瘩,快步离去。
“哎——”景阳疑惑,什么嘛。
……
江南之行,期满归京。
雾山产野蚕,是孟城纺织锦缎的几个原产地之一。
有问题的绸缎还是后来才发现,容承那是紧赶慢赶,最后才把缺失的贡品补上。
这东西不对可是大罪!
还有柯洁,真是就差捧着谢然问:“祖宗诶!这这这,这怎么又摔了这是?”
他一个小官经不起!
谁能对他说真的?谢然只笑:“喜宴嘛,酒吃多了,没看稳。”
柯洁汗颜,拿着衣袖擦冷汗,心头都要腹诽,这是喝了多少啊这是?
乐星竹收获了图纸,联络了商队,关照了同伙,拜访了师长。
收获满满。
但除了这些之外,回京的路上,“啊——”
谢小公子手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
他还额外获得了吃喝躺平体验卡。
偌大的车厢里头,毛皮毯子铺一地,前方一个小果盘,嘴里一颗紫葡萄。
秦岁安坐在旁边的时候他就觉着他懂了,难怪自古昏君被骂还不改,骄奢淫逸的生活——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