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忙令人去请大夫,又哀哭着抱住霍侯的腿,言父母已去,她断然无法承受丧夫之痛。
霍侯脸皮抽动,表妹父母的救命之恩压在身上,他烦闷地摁了摁眉心,朝霍凛挥了挥手:“把你表姑父押回牢里,听候发落。”
“父侯的意思是,我可以管此事?”
霍侯瞪霍凛一眼,心中既欣慰又愤愤然,不听话的小兔崽子这是找他要个准许呢。
他叫霍凛不要插手,他这次子嘴上应了,老实待侯府里待了那么些天,不该他管的事可一点没松手,可正是因为霍凛的持续跟进,才有今日林知府的暴露。
欣慰归欣慰,霍侯嘴上仍不松口:“与其管此事,不如想想怎么处置那上京来的贵女,我看你今日与她出府,让人独自回来,万一人死在我无庸城里,又是一件大事。”
霍凛想了想:“我与人定了亲事,上京贵女自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说毕,他不顾霍侯的吼叫,带着人押了林知府和戈尔巴出了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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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无庸城还沉浸在热闹之中,霍家军开路,将赏灯的百姓与林知府和戈尔巴隔开,百姓们窃窃私语,行走间,无数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霍凛面无表情。
有一事他不明,就是那个杀了三名霍家军将士的刺客,林府里要是有这般好手,林知府今夜就不会差点被戈尔巴害了性命。
七巧板还缺了一块。
“霍世子,我有一事要报,”戈尔巴被缰绳所束,蓬头垢面,突然挣扎着高声唤霍凛:“乌达觊觎那商女许久,我俩分开时,听他说要去找那商女。”
霍凛不理,乌达被他的人在城外蹲到,已经是一具死尸。
“商女,崇嫣。”
霍凛猛然抬眼,眼中寒光迸射,他穿过霍家军朝戈尔巴走去:“谁告诉你她叫崇嫣——”
沙匪不应该知道崇嫣的姓名。
傩面
如水月光与十里灯光相映,三两个戴着青面獠牙鬼面的人走来,押送林知府的霍家军心头一紧,待那几张鬼面人走到灯盏光亮下,才放松了下来。
不是什么青面獠牙的鬼,仅仅是傩面而已。
每年花灯节都会有伶人来无庸城跳傩舞谋生,无庸城的百姓都看过,甚至不少百姓给过伶人赏银,夜深人散后,他们巡视的霍家军将士也曾看到伶人脱下傩面,于街边摊子大口吃着面食。
脱下傩面后的人,就是普通百姓嘛,这个场景他们每年都见,已经习以为常。
这个时辰,看来是傩舞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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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送队伍之中,霍凛转身走向戈尔巴,崇嫣被匪帮擒住后一直用的是假名,而戈尔巴被霍家军投入大牢后更是一直处于霍凛的掌控下,除了今日失踪的那两个时辰。
这两个时辰中发生了何事?
三名霍家军将士被武功高强的刺客所杀。
霍凛失去了对戈尔巴和乌达的掌控,整整两个时辰。
有人在此期间接近戈尔巴,对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