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巴瞪乌达一眼,只觉他找事,又看向霍凛,心下大安,他就说哪有沙匪不近女色,林铭眼光怕是在富户被养刁了,这才一直不碰。
戈尔巴虽还是忌惮他,但此时看他总算有了点同流之感。
但他是匪首,这事还需他来裁决。
“马上要穿戈壁,你捉来的这美娇娘还是回马车上与其他女人一起吧。”
乌达立马将崇嫣拽下马,一路拖拽。
霍凛死死盯着,见状上前几步,戈尔巴横起弯刀拦在他身前:“弟兄们都看着,这到底是货,你难道想娶回家不成?”
戈尔巴一字一顿道:“沙匪,有沙匪的规矩,我纵你这一次,你若再坏规矩,我便不能容你了。”
霍凛看着崇嫣被塞入马车内,乌达得意洋洋地抱臂守在马车旁。
戈尔巴道:“休息一下,还有一个时辰我们就得上路。”
霍凛阴着脸转身回到自己的马旁,他倚石而坐,闭眼小憩,银枪就搁在膝上,身在匪帮数月他都没真正入眠过,昨晚一通忙碌下来,竟让他真的入睡了。
梦里,他与水儿躲在水下,少女眼睫微湿,眸子里盛满哀求,他知道沙匪性子暴虐多疑,势必会折返,只在心里道,等等,再等等。
沙匪折返后又离去,他心下一松,可攀着他的柔荑骤然松开,水儿合了眼,认命般渐沉入泉水中。
他梦见自己为救人在少女唇上辗转,可水儿好似沉睡过去般,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自幼心高气傲,因此才敢独闯匪帮,可若因此害了一条性命,万死难辞其咎。
应当把戈尔巴和乌达杀了的。
若水儿身死,不如将他们杀了。
霍凛眼眸幽深,抚弄着水儿的发丝,暴虐的情绪在心中横冲直撞,喷薄欲出。
“林大哥?”
他一愣,心中的怒火骤然熄灭,只见少女睁了眼,柔荑攀着她的手臂。
他心中大定,只觉此刻是数月身处匪帮中最为松快的时刻,忍不住扬起嘴角:“你醒了?”
“林大哥。”水儿杏眸微弯,打湿的乌发在身下铺展开,他忍不住伸手勾了一缕发丝,俯下身,注视着那杏眸,声音喑哑——
“你叫错了,我名为,霍凛。”
“凛哥哥。”水儿伸出玉臂相迎,仿佛一株死死缠绕的红叶藤。
红叶藤上满是艳丽红花,他伸手拂起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层层花瓣顺着他手打开。
花瓣散落飞舞,露出藏在里面的赤果,挂在枝头,轻轻颤颤,随着清风拂面,幽香扑鼻而来,他终是抬起手,将少女折入怀中,俯身叼了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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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马车中,崇嫣被乌达粗暴地甩入马车中时磨损了手,她不由得嘶一声,揉搓着掌心支起身,一盒伤药从霍凛的衣衫袖中暗袋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