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九方渡不得不佩服燕琨玉漫无边际的想象力,总是担心一些徒劳,不可能发生的事。
可这话从燕琨玉嘴里说出来,没有半点讨好,都是真情实意。
低头看见燕琨玉的手背上都是干涸的血迹,唯独用干净的指尖捏住了袖口。
九方渡眸色微暗,直接握住燕琨玉的手掌,将人牵进来后才放开。
“多谢九方兄!”燕琨玉被领着走进房间后,雀跃道。
九方渡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我要先沐浴。”
趁着九方渡在屏风后宽衣沐浴,燕琨玉捏了净衣诀,手上脸上的血迹虽然也一并除去了,但他还是心中膈应,用水洗了几次。
在房间没什么事,燕琨玉检查了一遍窗子,生怕再留个缝隙让蛇钻进来。又匆匆下楼跟掌柜要了新被褥。
回来时,见九方渡一头乌发垂落腰间,只着里衣坐在床沿,他不自觉地笑了笑,脱了外袍,就要往九方渡床上走。
“我说让你睡床了吗,你看起来更想睡在地上。”
燕琨玉手里还抱着竹枕,闻言一怔,反应过来自己不过是和九方渡在一起共枕同眠几个夜晚,竟然如此自觉要一起睡。
这种习惯让他有些难堪,他耳根泛着红晕,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九方渡,迟钝的脑袋难得机灵了一次。
“是不是我说要去刘兄那里,你生气了?”燕琨玉试探问。
九方渡脸色瞬间变了:“胡言乱语!”
他说着转身上床,背对着燕琨玉,甚至没抬手就熄灭了房间里的烛火。
留下原地被吼得一头雾水的燕琨玉,不过好在他不用打地铺,因为九方渡的房间里还有一个短榻。
虽然有些小。不过凑合一晚还是可以的。
“今夜多谢九方兄,我就去短榻上睡了,九方兄也好好休息。”
燕琨玉压低声音说完,见九方渡没反对,便轻手轻脚地去了房间另一头的短榻。
在短榻上找了个舒服姿势,燕琨玉裹着被子,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窗外有鸟叫声,楼下的嘈杂声音让燕琨玉醒了过来。
他闭着眼抻了个懒腰,感觉身边靠着火炉一样温暖的东西,他下意识抱住,又在‘火炉’上贴着蹭了蹭。
反应过来自己所在之处时,燕琨玉瞬间红了脸。
被子里温度炙热,九方渡的手臂不知何时搭在他的腰上,两人之间紧密贴在一起,呼吸都交融着。
燕琨玉一瞬间想起出发北岳国之前和九方渡的那一晚。
他咬着唇要将腰上的手轻轻拿下去。
“又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