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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经过几日,凝烟的脚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却得知楚若秋的手非但没见好,反而伤口处反复溃烂,没有一点愈合的征兆。
她心里记挂,干脆让丫鬟陪着自己,亲自去松溪院看望。
凌琴被楚若秋赶到了屋外,屋子里猛然响起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连刚走进院子的凝烟也吓到了。
隐约还能呜呜咽咽的哭声,凝烟紧张的问:“出什么事了?”
凌琴目光心虚闪动,来回看了看,走上前道:“我们姑娘伤口疼,所以心情不好。”
凝烟担心的皱起眉,“我去看看。”
屋内,楚若秋喘着粗气,看着被她扔到地上,碎了一个角的玉石,眼里全是愤懑,她手臂无时无刻不在疼着,还要雕这破玩意。
还有叶窈那个蠢钝的东西,竟然还在老夫人面前说漏了嘴,哭哭啼啼的来跟她说老夫人要将她送回去,她担心的几日都没有睡好。
而老夫人又一直没有动作,她只能日日提心吊胆。
“笃笃”的叩门声响起。
楚若秋冷冷问:“何事。”
“姑娘,三少夫人来看你了。”
楚若秋眼神一时间仿佛淬了毒,她深吸了几口气,换上一副憔悴落寞的神情。
“快请进来。”说着已经上前拉开了门,对着屋外的凝烟轻声道:“表嫂。”
“我方才听见你在哭。”凝烟眉心蹙紧,关切的拉起她受伤的手查看,“凌琴说你手上的伤一直不好。”
她说着将她的衣袖拉起,果然伤口一圈的皮肤又红又肿,有些地方还化了脓,她紧张的提高声音:“怎么会这么严重?”
“虞大夫说是损伤至毒邪入侵,才导致溃烂,久久不愈,让表嫂担心了。”楚若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将一切都责怪到了凝烟身上。
若不是她,自己哪用受这份苦,如今就算好了,也少不了要留下伤疤!
凝烟自责也无济于事,只能宽慰她好好休养,“你心境好了,才能有利于伤口恢复。”
楚若秋点头,“让表嫂看笑话了。”
凝烟给她擦了擦眼泪,扶她到桌边坐下,看到那块被扔到地上的玉石,想起方才的那声重响,弯腰捡起问:“怎么手伤了还要雕玉。”
楚若秋愁容难掩,“白先生交代的课业,必须得完成了,只是我伤了手实在没有力气,一时拿不住,掉到了地上。”
凝烟看到玉石摔破了一个角,虽然不是多名贵的料子,但也觉得心疼,而楚若秋的伤也不能用力,该好好休养,她问道:“那能不能让白先生通融通融。”
楚若秋摇头,“白先生要求严厉,恐怕是不成。”
早在她第一日去的时候,白先生就放了话,说这不是用来打发时间消遣的玩意,雕刻过程中受伤更是在所难免,若一点点伤口就坚持不下去,干脆不要开始。
凝烟又看看楚若秋的伤势,问:“白先生让你雕的纹样可十分难。”
“好在白先生只要求剔除棉质,让水头放出来就行。”
凝烟想了想说:“那干脆我帮你完成吧。”
楚若秋怀疑的看着她,“表嫂也会。”
她记得那日在水榭,六爷问她会不会雕玉,她分明摇头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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