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温晴来看温善,将这个月的接济当面交给温善,赵欢仿佛被打脸一般,觉得自己的幸福变成了低配版的。明明可以直接转账,却非要当面给,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直到温晴出了车祸,温善得到一大笔赔偿金,温家的情况好了起来。赵欢在娘家扬眉吐气,但是丈夫把钱拿去做投资,她手里可活动的钱跟之前没分别。
最可怕的是,温晴的儿子是个天才。她赵欢的儿子是个普通人。每一次的考试结果都在提醒她,让她想起温晴。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不要那二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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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舅妈没有拿着菜刀追出来。
苏执宜松了口气。
电话那头贺余欢重新拨了视频过来,贺余欢正在车内,帕拉梅拉飞速行驶着,超跑的性价比在这一刻得到体现,即使高移速下,车内打视频也很稳。
贺余欢套了件r13的漂染工装衫,里面还是刚刚视频时穿的老头衫,“我来接你。”
……
朴树的黄果子落了一地,被人踩得凌乱。苏执宜挑了个干净的地方落脚,九月的风砸到树上,果子哭着摔在苏执宜的《奥赛经典》上。
苏执宜拂开果子,书上有个浅黄色的印子,他没带纸巾出来,这又是图书馆的书。
超跑撕开时空,出现在月虹公寓附近。
贺余欢一眼就望到在路边孤零零挂着的那个人,连一棵树都可以欺负苏执宜。
车打着双闪,苏执宜往这边眺望。
贺余欢下车挥了挥手,朝着他跑过去,“书包给我吧。”
苏执宜双手捧着书,没办法取下双肩背的书包,“有纸吗?”
原来书上落了点东西。
贺余欢口袋里也没纸,把外套脱下来,用衣服擦书。布料吸掉果汁,但果汁已经给书染色了,沁了好几页。
“借的书弄脏了,要赔钱的。”苏执宜认不得衣服牌子,不知道那是大几千一件的衣服,买他手里的书十本都够了。
贺余欢看不得苏执宜微蹙的眉,“回家了用白醋试一下。”
他揉了揉苏执宜的脑袋,已经被风吹干,干爽又柔顺,手感就跟摸小猫一样,“那本书留着,我让管家重新买一本还给图书馆。以后住我这儿,绝不让你因为钱的事情发愁。你想要多少书,你就用卡里的钱去买,市面上没有的,你交代陈叔去买。其他东西也是,贵的,便宜的,只要你喜欢,都不用看价格。超过三千块的,直接从我账户买,不算你的流水。以后我每个月零花钱都打到你那张卡上,一个月大概12万,等你成年了,卡里的钱够你出去买房子住。到时候,你想留下,还是想住外面,都可以。”
晚安
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俩人本来约好周六见面,现在提前一天就住到贺宅。贺余欢更是忍不住,抛出诱惑,希望苏执宜不是借住两天,而是直接在他家住下。
他一无所有,没有好好利用自己的天赋,没有成就。跟苏执宜认识得晚,没日积月累的情谊,也就投了个好胎,家里有两个臭钱了。
幸而苏执宜被困在最缺钱的16岁,他能被苏执宜需要。
贺余欢飞扬的头发在九月的夜里飘荡,执着地与黑夜争人。
选择权在苏执宜。
在黑夜里当弱者,还是抓住机会向上爬。
苏执宜把书包交到了贺余欢手中,沉甸甸的分量离开了肩膀,脊背得到了呼吸,幼嫩的翅膀舒展开羽翼。于贺余欢而言,不过是轻松一拎。
……
车上放着雨点白噪音和轻音乐,淡淡的玫瑰花熏香安神舒心,空调的温度略凉,座位上有小毯子。
落座整个人蜷入座椅里,被包裹住,车椅有按摩功能,即使不用也是很舒适的座椅。
贺余欢把人接到身边,兴奋得不行,又是让管家准备吃的,又是跟明天预约的场馆和教练请假。想到没有把房间先弄好,有点懊恼,转身一看,身边的苏执宜已经睡了过去。
膝上的毯子垂落地面,贺余欢把自己座位旁边的新毯子轻轻盖到苏执宜的一边肩头,薄毯自然垂在怀中,遮盖住躯干。
贺余欢把相机调成静音,偷拍了一张苏执宜的睡相,创建了一个新相册,备注了一个爱心加猫爪。
苏执宜似乎睡得很沉,贺余欢拍照和动毯子,也没有吵醒他。贺余欢把手悬覆在苏执宜的手背上空,错位照片的错觉,就像两人握住了手。
贺余欢将这张照片设置成相册的封面。希望有一天变成实拍。
……
抵达贺宅后,苏执宜还没醒。
管家正要说话,贺余欢食指比划,管家弓着上身,靠近车窗,压低声音:“少爷,要不要叫醒这位同学?”
“让他睡吧。”贺余欢降下车窗,音量放低,“他叫苏执宜,以后住我们家,他有什么想要的,尽量满足他。他如果不习惯你们伺候,就看他怎么舒服怎么来,别让他不高兴,知道吗?”
陈管家在贺家待了这么多年,最擅长的就是不该问的不问,点了点头,“少爷,饭已经热好了。您要不要先吃点?”
“让厨房温着。陈叔,先去把我卧室旁边那间客房收拾出来,家具能添置的都添置一下,从其他房间搬过来,桌子换一张大的书桌。”说完贺余欢把车窗摇了上去,免得匠人除草的动静吵醒了苏执宜。
客房布置都大同小异,哪有一张大的书桌。管家闻弦知雅意,猜测少爷是想跟同学在同一张桌子学习,便让家具城送来一张升降隔断的双人书桌。
贺余欢让司机下车,他在车内陪着苏执宜,车里有充电口,他一边充电一边玩单机足球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