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有声音说:“烟花放完了。“
“烟花放完了。“陈青果机械地重复。
王恕从墙头跳下来,对她说:“回去吧。”
陈青果像傻子:“回哪儿?”
王恕看她。
寒风在吹,陈青果全身酥麻,眼睛一会儿看手上的山芋,一会儿看墙下的人:“王恕,男生是不能随便亲女生的,哪怕是这儿。”
她撩着长发侧头,把被亲过的耳朵转向他。
王恕的面色有些模糊不清:“嗯。”
陈青果借着墙头的高度,目光自上而下,严肃而认真道:“那你不是随便亲的?”
王恕还是那个音节:“嗯。”
陈青果还想问,王恕已经抓住她一条腿,把她向下一拉,她本能地闭上眼睛,落入一个虽不够宽厚却很有安全感的怀抱。
再被稳稳地放在地上。
晚会还没过半,刘秀边剥花生边陪李桂芳,见到两个小孩回来,忙叫他们看晚会,还和他们讲之前都有哪些个节目,什么好看,什么不好看,什么好听,什么难听。
陈青果全程跑神,恍恍惚惚的,满心都是王恕亲了她耳朵这几个字,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剩下的山芋吃进肚子里的。
王恕让她去桌边,给她一杯水:“喝吧。”
陈青果的视线无意识地放在他唇上:“我不用。”
王恕道:“喝了能暖和。”
陈青果一言难尽,她现在需要的是降温。
刘秀突然走近:“果果,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陈青果脸上飘过不自然,说话都磕巴:“没啊,没发烧。”
刘秀不放心地摸她脸,探她额头:“要不还是让小恕给你拿个温度计量量。”
陈青果偷瞄不远处的王恕,临时起了坏心思:“行啊。”
刘秀喊来王恕,跟他说了情况,他看向陈青果。
陈青果一脸无辜的表情。
王恕竟然真的去拿来温度计,陈青果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情况!”
说什么都没用,那根温度计还是插进了她的胳肢窝。
到时间了,她把温度计拿出来,孩子气地重重放在他掌心。
刘秀关心地问:“怎么样,多少度?”
王恕甩甩温度计,说没事。
“没事怎么那么红,还那么烫。”刘秀碎碎叨叨,“你们别出去玩了,就在家里看完会把。”
“对了,果果,你爸几点来接你?”
“早着呢。”陈青果的眼睛追着王恕,手在耳朵上摸了又摸,他留下的触感和温度,她都没及时捕获。
一点准备都没有。
陈青果既开心又遗憾,也不知道下次再有类似的亲密行为是什么时候。
看烟花那会儿,王恕心里究竟想的什么,为什么毫无征兆地亲了上来……
是感觉到她的陪伴带来的幸福了吗?
陈青果被刘秀塞了一把剥好了的花生,她一颗颗地往嘴里丢,嘎嘣嘎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