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解下来,缠得越紧,疼死了。
“王恕。”陈青果烦了,“把你削铅笔的刀给我。”
一把小刀递过来,她拿走,对着发丝就是一下。
断掉的发丝被她随意放在书上。
陈青果理了理长发,余光捕捉到王恕目光停留地,不由得捻起那发丝:“你要啊?”
王恕有些莫名,反问道:“我要你的头发做什么。”
陈青果无声地嘀咕了一句:“不要你看?”
前桌喊她去上厕所,她从厕所回来,头发丝没了,估计是让风吹哪去了。
拉开椅子往座位上坐的时候,陈青果一下没稳住身形,朝着王恕的身上歪倒,下意识扶住他肩膀,下巴差点磕到他的头。
他衣服上的肥皂味扑进她鼻息,最近都很浓。
王恕现在洗衣服打多少肥皂啊。
陈青果一不留神,就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王恕神色有瞬间的不自然:“正常用量。”
实际是,怕被她闻到难闻的气味,衣物都会浸泡很久。
“我还以为哪个超市免费送肥皂,不要钱。”陈青果就着这个距离看王恕的鼻子眼睛眉毛,怎么看怎么喜欢。
但这会儿毕竟是在班里,大白天的,陈青果就没长时间挨着王恕目不转睛地看,她坐到位子上,撩过长发露出耳朵上的耳坠,装作不经意地问:“这我新买的,怎么样,好看吗?”
王恕没作声。
陈青果一遍遍地问,非要他回答,他像是烦了,皱了皱眉头,给出的答案却不是敷衍了事的“好看”二字。
而是说:“长了点,造型的边角也尖锐,戴着不安全。”
陈青果抿着嘴笑:“我戴几天就换。”
“不过,戴耳坠的话,我可以把头发扎起来,这样不会挂到头发,”陈青果说,“就是显脸大。”
下一瞬,毫无征兆地将一张俏生生的脸凑到他眼前:“你看呢,我扎头发是不是显脸大。”
王恕翻一页书:“不显。”
陈青果咕哝:“是吗,你看都不看我,就这么说,不会是哄我开心的吧。”
王恕看她:“不显。”
“噢……”陈青果眨了眨眼,她灿烂地笑,“噢。”
王恕起身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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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时候,陈青果冷不防地说:“王恕,你别走我前面,你和我一起。"
王恕顿了顿,密长的眼睫眨动了一下,转身走到她身旁。
第二天放学,第三天放学,第四天放学,陈青果都是这样要求的,王恕也都是那么做的。
他们同行。
镇上新开了一家花店,陈青果和王恕骑车路过,她进店里看花,靠近门口的位置放了个桶,里面放着一些鲜花,泡在水里。
陈青果蹲下来挑花:“王恕,你帮我看看我选什么花做干花,等我做成功了就放起来,下次给你写信的时候,把花瓣放里面。”
就这么自然地提起当初那封信的事。
身后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