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未脸抽了抽,青果,哪天王恕敢对不起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徐子路第二个不放过他。
“对了,你俩目前是暧昧阶段吧,什么时候正式在一起?难道要为了避开毕业就分手的魔咒,等到高考后?”夏未未八卦地问。
陈青果支支吾吾半天,叫她看电视。
另一边,王恕在废品站。
老板给他算钱,抽着烟一张张地数票子,先数整的大的,再数小的零的,数好了递过去,让他核对核对。
“不用。”王恕将钱放进口袋。
老板笑着说:“我这儿收了些衣服,你找找有没有适合你穿的,不要钱,白送你。”
王恕没拒绝老板的好意,去找了几件衣物,道了谢,骑上三轮回家。
三轮后面是个空蛇皮袋。
它跟了他几年,还要跟不知多少年。
王恕把三轮停在路灯下,他拿出手机,发现自动关机了,就把手机开机。
第一次没开成,第二次才亮起屏幕。
路灯打在少年疲惫清瘦的脸上身上,他用修长苍白的手擦了擦屏幕,翻看信息的神色专注而认真。
陈青果:[你在家吗?]
王恕在回信的框里编辑“在”,删掉,换成“嗯”,又清空,他吹了会夏夜的风,重新编辑。
[嗯,在家。]
陈青果:[晚饭吃了的吧?]
胃里空荡的王恕回过去两个字:[吃了。]
他骑上三轮,胃部一阵阵抽搐,本想忍着,耳边却仿佛传来女孩的碎碎叨叨,同时眼前浮现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
车轮仓促地摩擦地面,王恕换了个方向,去买了个最便宜的面包吃。
王恕在超市找了个兼职。
陈青果去买饮料,看到他站在收银台后面,整个人都傻住,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快速冲到收银台前,两手按着台面凑近:“你找的这工作,怎么都不告诉我?”
后半句带上了轻微的哭腔,委屈上了。
王恕穿明黄色工作服,戴的同色棒球帽,眉眼在帽檐阴影里:“才找的。”
潜台词是,没有不想告诉你,是还没来得及。
陈青果心里总算是好受些:“那你去给我拿饮料,就我常喝的。”
见王恕拿的是杨枝甘露,她这才原谅他没及时跟他说兼职的事情:“你几点下班?”
“很晚。”王恕回到收银台。
陈青果看他左手手背,让板凳砸的伤和钉子造成的口子早就好了,康复也做完了,他说没什么不适,可她感觉他的手使力比不上以前。
“下班前给我发信息,我过来。”陈青果不给王恕拒绝的机会,丢下钱就跑出去,颇为强势地警告,“一定要发!”
王恕给她打电话。
陈青果凶巴巴地:“干嘛,不想发是吗,找什么理由都不行,你必须……”
王恕听完她的威胁,似乎是笑了一声:“你饮料忘了拿。”
电话那头没声音了。
王恕隐隐无奈地叹息,问道:“你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