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恕每次呕吐的难受程度比她不知要高多少倍。
陈青果痛哭流涕,发泄够了就艰难地爬起来,整理好自己去守着王恕。
深夜,病房静得过了头,王恕托着她的半边脸颊,掌心指腹轻轻地摩挲,那双她喜欢的眼睛看看窗户,看看她,目光在窗户跟她之间转移。
最终还是留在了她脸上。
王恕凭借强大的意识挺过一次又一次可怕的化疗回归生活,陈青果不敢表现得太高兴,怕是做梦。
陈父陈母回了余塘,让小情侣过他们的二人世界。
王恕需要调理修养,具体多久要看他的恢复情况,陈青果每天监督他吃药,喝水。
饮食上完全听医生的,让注意什么就注意什么。
每晚陈青果都要王恕泡脚,她不知从哪弄来的偏方,在水里放了中草药包。
一段时间下来,他的气色还真有所好转。
夜深人静时,陈青果躺在王恕的臂弯里,和他一起看电视,享受这一刻的岁月安宁。
他下个月就要回律所上班了。
奇迹真的出现了。
律所对于王恕的回归,给出了极大的反馈,大家都很照顾他,出差的活尽量不按到他头上。
王恕因为生病断开的事业连接上了。
陈青果找了个新单位,离他的律所不远,他们一起上下班,有时会买菜回家做饭,有时就直接在外面吃。
吃完沿着街边走上一会儿,手牵着手,分享彼此工作上的事情,社交圈的趣闻。
远在国外的夏未未徐子路跟陈青果打视频,气氛都轻松了起来,他们真心地祝福王恕身体健康。
这天,陈青果拨通妈妈的号码,说她想跟王恕把婚结了。
陈母没表态。
“妈,王恕现在能吃能喝,只要注意着点就行,别的都没问题。”陈青果急切地拿出证据证明,“他已经开始接手大案子了。”
陈母耐心道:“婚姻是人生大事,果果,我建议……”
“我知道是大事,”陈青果打断,“妈,你把户口本寄给我好不好。”
电话那头寂静片刻,传来叹气声。
“那让我跟你爸说一声。”陈母道,“不过,果果啊,妈想着,你们最好过个几年再结婚。”
陈青果咬唇:“为什么?”
陈母说:“依王恕的性子,他大概率是那么打算的,布置婚礼现场的费用对他不是难事,但婚后的生活条件和质量呢?你该给才脱离病情困境的他一个缓冲,准备的时间,这也是他需要的。”
陈青果没否认,她把家里寄过来的户口本放在抽屉里,和王恕的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