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全都……”谢柏峥说着,话音一转:“张兄,你还记得劫道的流民藏身在何处吗?”
正要伸手拿第十九个包子的张挽舟,闻言一抖:“你要干嘛?”
不当老婆30
长安县城外,有个桃花村。
这村庄有这个名字不是因为家家户户都爱种桃花,而是村口有一棵百年老树,据传是一位叫桃花的小娘子种的,因此得了这个名字。
桃花村有一座土地庙,里头蜷缩着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正是他们劫道劫到了张挽舟头上。
流民中,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他在县城门外隐蔽地观察着,见张挽舟和李三进了县城门,高兴地往回跑。他兴冲冲地一路跑进了那座不到一人高的土地庙,高兴地说:“那书生没有路引浑身都脏兮兮的也进城了,我们是不是也能进去?”
那位被叫做大年哥的人,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他歪着脖子,迟迟下不了决心。他探出头来,借着阳光看那张从张挽舟身上搜刮来的“路引”。
前头说话的孩子也伸长了脖子来看:“大年哥,这上头写的是什么啊?”
大年哥看了好半响,憋出来一句:“不知道。”
那小孩惊讶地张嘴:“大年哥,原来你也不识字啊!”
-
长安县。
糖水铺子对面。
“自然是去报案啊。”谢柏峥十分自然道:“你自己是状师,这写诉状还要我教你么?咱们长安县的百姓受到了欺凌,自然要找县衙的老爷们替你讨回公道了。”
“我不去!”
张挽舟果断地拿起第十九个包子,转头拿脑袋对着人,低头啃了一大口包子,多少带着一点个人情绪。
他觉得某人有点不太顾他的死活了!
谢柏峥甚至还问他:“为何?”
张挽舟苦着脸控诉:“上一回就听了你的话去敲县衙击鼓鸣冤,结果县衙是进了,也在大人们面前鸣冤了。可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吗?我在那天之前连县太爷都没见过,结果一下子就见了一个正四品、一个从四品,这就算了,还是一个钦差大人是皇亲国戚!你知道我多后怕,就害怕我在堂上一句话说得不好就得罪了大官,从此以后我天天做噩梦担心自己被拖到午门去乱棍打死!”
“……”谢柏峥沉吟片刻道:“你报案当日应当睡在慈恩寺,后一夜在绑架你的流民手里,你做噩梦不一定是被公堂吓的吧?”
张挽舟:“你心真黑!”
见他如此抗拒,谢柏峥也只好不勉强,只是他叹气:“张讼师,你这样真叫人担心啊。你要知道,被人攻击不是你的错,千万不要有被害者羞耻。”
谢柏峥:“他们有几个人?”
张挽舟:“两个!”
李三插嘴:“还有有一个是孩子。”